含在嘴边,将将便要蹦出来,却又是旭含山叹了一声,开口道:
“前辈,令爱若是还在世,知道您为了她这般怨恨范老真君,迁怒无辜他人,怕是不会答应。”
他“令爱”
二字一出,老妇人顿时浑身一震,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起来。
“小呆子你胡说什么……”
旭含山目露怜悯不忍,缓缓道:“当年令爱跳入陷空阵,事出突然,即便前辈在场,也不见得能予以救助阻止,您思念爱女,怨恨范老真君的过失,是以每有提及,便是恶语怒骂。
晚辈理解您的心情,但这本是您二位的夫妻家事,陶姑娘哪里知晓……”
杨桃:…………
杨桃:???什么夫妻?这是她师娘???她还有个师姐?等等,陷空阵?是当日师父带她去蛇山时提到的陷空阵吗……
震惊之下,她脑中似想到什么,正拼命思索,老妇人却已耐不住,一掌挥出,犹如排山倒海,狂风大作。
旭含山早有准备,灵力暴涨护住全身,饶是如此,毕竟境界相距悬殊,依旧被震出老远,空中翻滚了十几圈才定住身形,喷出一口血来。
杨桃惊急交加,欲要过去查看,苦于动弹不得,只能急声劝阻他再过来:“旭含山,你不要再说了。
师……前辈若有怨怒,我都愿受着……你赶紧走!”
老妇人怒喝,“老废物罔顾亲女,不敢与几个老不死翻脸拼命,如此贪生怕死,只知自己苟活,我与他不共戴天。
你们既要替他说话,那便都去死!”
话声未落,遍地枝条已动了起来,如蛇一般迅疾游走,向他们蹿袭过来,地面以下轰轰鼓动,有不知名的东西似要要破土而出。
周遭有看不见的千钧之力,将他们死死压在地面之上,耳膜嗡响,胸腔内陷,肋骨生疼,几要窒息,口中泛起血腥之味。
危急之时,杨桃脑海中闪过前世画面:
蛇山腹地,四面峭壁,怪石嶙峋,罡风肆虐。
风的来源处是一个一丈大的黑洞,师父说那里是陷空阵法的边缘地带,为打开那处黑洞,他几乎耗尽修为,最后脱力呕血,黯然罢手。
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那时师父满脸落寞哀恸。
原来是思念爱女。
难怪师父拼死护她,原来是愧悔当年失去爱女,思念女儿,是以将她当做替身寄托思念。
可是,世上女子不止她一个,为何李元德偏偏要相中她,费许多周折推她出来?
她竭力大喊:“前辈范老真君已找到陷空阵破口他一心要救回女儿……”
强压之下,这喊声支离破碎,微弱断续,老妇人却是耳尖,听得大概,为之心中一动,只一挥手,刹那间偃旗息鼓,异动平息。
“你说什么?”
杨桃匆忙将喉间血咽下,高声道:“范老真君一直在寻找陷空阵破绽之处,如今已有眉目,两年后必有结果。”
前世是在两年后师父才带她去的蛇山,且先将眼前危机度过,保住性命,来日再想办法说和他们,陪他们共探陷空阵。
这消息实是震撼,老妇人又惊又喜,一时呆怔失语,眼含泪光,片刻后回味着又觉不对,“你怎知道那老东西的动向,你是谁?”
虽是将信将疑,称呼却从老不死老废物改成了老东西,杨桃听着松了一口气,只要师娘对师父的恨意减轻,她与旭含山这两条命便可算是保住了。
但,命是保住了,后面的话如何圆,还是颇为讲究。
最好既能打消其疑心,又能避免她直接找师父对质。
含糊道:“范老真君于晚辈有半师之谊,曾教过晚辈几道符诀。”
老妇人顿时恍然大悟:“是了,你这灵相面具所用的变形诀定是他教的。”
立刻啐了一口,“蠢材,变形诀和灵相面具还是我教他的,他有脸教给旁人,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