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给她看了电量。
陈丽侠说:
“还是用我的吧,电量比较足。”
她掏出手机固定在一个粉色小猫形状的支架上,将帐篷门拉开一道小缝,把手机推出去放在地上,调整角度让它正好可以拍到帐篷外的空地。
她缩回来拉上门,说:
“也不知道能拍多久,只能明天再看了。”
秦望关掉手电筒,帐篷里面变得和外面一样漆黑。
她们蜷缩进各自的毯子,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如海水将帐篷淹没。
陈丽侠小声说:
“你还睡得着吗?”
“不知道。”
“我这儿有褪黑素,你要不要吃两片?”
“别了吧,万一晚上有什么紧急情况呢?”
“有道理。”
半夜,秦望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咚,咚,咚。
听声音被敲响的是一扇木屋的门。
秦望伸手去推陈丽侠,现后者已经醒了。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陈丽侠小声回答。
虽然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脸,但秦望知道她正和自己一样惴惴不安地侧耳倾听着。
敲门声平稳而有节奏,听不出任何的紧迫或焦虑,比起人倒更像是一台规律运作的机器。
敲门的是谁?为什么要敲门?敲开门后又要做什么?无数疑问在狭小的帐篷里升腾,将空气浸泡得更加阴郁而沉闷。
“你听得出敲的是哪扇门吗?”
“听不出来,”
陈丽侠回答,“我耳朵没那么好使。”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停止了。
随之响起的是杂沓的脚步声,向帐篷走了过来。
秦望和陈丽侠像两只惊恐的小动物一样缩成了一团。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她们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嘴巴不敢出声音,眼睛却在黑暗中睁得滚圆。
脚步声经过她们的帐篷,向营地的大门走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之后她们依然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陈丽侠才小声问:
“秦若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