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一夜未歇了,此刻就不必勉强着自己,”
任衔月看了眼门外的仵作,“有我在这里皇叔还不放心吗?”
任南箫本就是强打起精神,这几年他也没有传闻里那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只可惜任潭像他年轻时,那股张狂劲若是不收敛一点,早晚会惹出大麻烦。
任南箫从前也没有怎么管束过,现在经历这件事才突然想明白,在榭阳城这一亩三分地任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出了榭阳城就得打断他的傲骨,让他低下头。
他想到这里顿时愁容满面,便没有心思继续想下去,他走前还看了一眼任衔月。
任衔月的眉眼和她父皇很像。
任衔月此刻正和仵作说着什么,低头耐心倾听着,还时不时地应声示意自己没有走神。
从仵作那里打听出来的消息只有两点。
第一点,人在开宴前半个时辰就死了。
第二点,凶手不止一人。
这两位大人都喜静,因为关系匪浅,便在一起办公,处理公文时也习惯不被人打扰,所以凶手进来时就算立刻动手了,那也应当还有一人能够喊出声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说明他们没机会喊。
凶器是最常见的匕,通过这个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任衔月想起那个被风吹得翻飞的册子,册子那一页刚好就是人名,被圈起来的也刚好就是任潭。
她看了眼任南箫留在这里的人,问道:“你们昨日谁守在这里?”
“回公主,是吴平和尹安。”
任衔月接着问:“人呢?审问去了?”
“是,人在牢里,需要带公主去见见吗?”
任南箫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不会顾及着牢房阴暗潮湿就不踏入,相反,他一有心事就会来这里,没人知道他这是什么癖好,即使任潭已经三番两次地阻止过他了。
任衔月“嗯”
了一声,跟着那个人走了。
地牢里关押着犯了各种事的人,任衔月目不斜视,一路来到了最里边。
那两个人身上没有伤痕,想来是任南箫叮嘱不让他们动手。
任衔月坐在二人对面,问:“出事时你们当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对面一人动了一下,铁链“哗啦啦”
地掉在地上出声响,他道:“真的没有。
我们二人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任衔月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任南箫这边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看向任潭,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见她的?”
任南箫说话间许是头疼,撑着脑袋闭上眼不去看他。
任潭规规矩矩地站着,答道:“就在她到断魂岭时。”
“胡闹!”
任南箫一拍桌子,怒瞪任潭,“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带着一帮人去给她找不痛快的?”
任潭抿唇不答。
“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浆糊!”
任南箫站起身指着任潭,谁料起身太急,眼前一黑,险些倒在地上。
任潭立刻上前扶住,道:“事情都已经生了,你在这里骂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