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通操作,陆大富愣住了,儿子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怎么起来还挺像这么一回事
其实按照陆修远谨慎的性格,原本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他怕被人发现自己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但他既然占了别人身体,在这里重活一次,那原身的家人,也都算是自己的责任了,这也是他深思熟虑过的,陆大富以后如果能站起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所以也必须这么做。
这里没有那些现代检查仪器,一切都是全凭经验推测,好在他也干了那么多年普外,加上从小家庭环境熏陶,现在处理起来,就算没十成的把握,八成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现在的身体有点弱,力气可能不太够,正骨后还会需要一些道具,家里也没有合适的,只能一会出去碰碰运气。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大富,对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让他放心大胆去试,在这些方面,他好像格外相信自己这个从小聪慧的小儿子。
具体流程沟通完后,陆修远没在屋待多久,就被赶去吃早饭了,灶台上有给他留的一碗米粥跟一个馒头,炉底还有余温,自己加了一把碎柴,稍微热了一下。
白软的馒头被热气一熏,边上都被水汽泡透了,干啃了一大口,有点噎,连忙喝了一口米粥,勉强咽下后,他有些食不知味。
一点味道都没有,他嘴巴又淡又苦,好想吃两口咸的。
端着碗在厨房找了几圈,没到咸菜,倒是让他在橱柜里到早上他们吃剩下的饭几个乌黑的馒头,还有一小盆浑浊的粥,有点不清什么材料做成的。
停顿了片刻。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尝了一下,黑馒头的材料味道有点怪,又干又涩,还剌嗓子,喝了口旁边的粥,嗓子又被刺啦的一阵痛,这个他倒是认出来了,应该是小麦混着麦糠煮的粥,他在现代听说过,很多人收来喂猪
原主之前一直在县里读,很少回家,上山前,家里还是有不少余粮的,还有昨天喝的那碗米粥,浓稠香甜,他竟想不到原来家里已拮据成这样。
他在现代生活富裕,家里又是祖传中医,祖父一辈技术精湛,很多人都不远万里慕名而来,自己后来也考去医学院,学医虽苦,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从未在吃穿上面委屈过。
着自己手上的白馒头,还有碗里的大米粥,陆修远眼前一阵酸涩,他现在才深刻的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现代的富家少爷了。
即使陆家穷的揭不开锅了,但也把最好的都给了陆修远,这份情让他很感动,也让他对这世界消除了大部分陌生,多了几分归属感。
他把馒头掰碎到粥里,用筷子搅了搅,囫囵的吞下肚,他想赶紧养好身体。
赚钱的事,得一步步来,想的太远也没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吃饱喝足,把碗洗净后,歇息了片刻,从角落里找到家里的柴刀,拎着出门。
陆家住在村子的最后方,背靠大山,雨季水多还会有山泉从他们家门前流过,每到那时,就可以不用绕远路去村口打水了。
而从他们家再往西,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村里一些手艺人还会利用竹条编织各种农具,他是要去砍几根竹子,回来有用处。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竹林,前几天暴雨的原因,让竹子吸饱了水分,叶子越发青翠,一眼望过去,绿色挺拔,让人心情都忍不住变好了,内心打定主意,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多来这边逛逛。
陆修远拎着柴刀打量了几眼,一鼓作气的砍断几根粗细适中的竹子,削去多余的枝节堆在一起,全部弄好后,没忍住一屁股坐在竹堆上,气喘如牛,歇息片刻才缓过来劲,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起身把竹子两两往怀里一搂,拖着四根竹子,慢吞吞的一步步往回挪。
回到家,院子还是静悄悄的,张氏她们还没回来,他找了块空地,把竹子锯成几段,洗干净后,又从中间劈开。
在院子里搬了几块石头,造成一个简易的灶台,把劈成两半的竹子摆放在上面,两边都摆好了小碗,确定无误后,这才添上了木柴。
火舌舔上了竹节,没一会两边就开始有水汽蒸发,水泡声噗嗤噗嗤响起。
随着第一滴水珠落下,不一会儿,水珠便连绵不绝的落入碗中,竹子烤了大半,才接够了满满一碗鲜竹沥。
陆修远直接端起碗,竹子的芬芳扑鼻而来,轻轻吹了吹表面的草木灰,也没过滤,直接喝掉了。
喝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陆修远感觉胸中郁气都散了不少,同时也在记忆中得知,他们这里的医馆,并没有大夫用鲜竹沥治咳嗽,这鲜竹沥最早的记载那可是在大唐,孙思邈的千金方里,难道这里比大唐还要晚
可是麻黄汤都有的大庆,不可能没有鲜竹沥吧,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这个村子落后,他们平安镇虽然属于镇级县,繁华热闹,但他们金山村却是镇里最偏远的一个村子,坐落于山脚下,古代交通不发达,村子里大夫不清楚也正常。
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来赚点钱陆修远在心里在算可行性,同时把碗洗干净放回厨房,正准备回头清理地上的垃圾,就到门外面,一个黑黝黝的壮汉背着一个背篓在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