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徐晁没有回话。
徐爷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愿,
两人就这样沉默许久,
直到天边的地平线泛起明亮的光芒,一轮朝阳缓缓攀升。
“唉…”
徐爷长叹,日出的光芒将他背影照在客厅的餐桌上。
“我已经老了,熬过了今年,却不一定能熬过下一年。”
“大过年说啥丧气话,您老身体这么好,说不定活得比我们还久呢。”
“徐晁。”
徐爷突然说出了徐晁的全称,他语气认真地说:
“这不是丧气话,这是现实……我迟早有一天要走的,以前可能是现在,现在可能是未来。”
“……”
徐晁沉默着,没有回话。
徐爷用手抵着徐晁胸口,他突然一笑:
“你呀,总要有个准备。
要是哪天我走了,就去翻我床底下,到时候就别怪我没能力给你留遗产了。”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突然…”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也要有个预期,别到时候承受不了。
你不要伤心,我也是去见我的母亲。”
徐爷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孙子,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徐晁肩膀道:
“以后,记得多听你妈话。”
话罢,徐爷便转过身缓缓走到客厅,
只留下徐晁一人站在阳台上,清晨的微风肆意凌乱他的丝。
……
或许那时,他就该想到的。
几个星期后,徐爷安然睡在客厅的餐桌上,在睡梦中悄然离世。
徐母本想为他披上一层外套,怕他在外面睡着受凉,
但在披上的那一刻,她意识到了不对。
犹豫着、迟疑着,伸出手指到鼻下,已然没了声息,好像一尊熟睡中的雕像。
徐母颤颤巍巍地收回手,她就这样呆呆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许久,
缓过神来,泪眼婆娑,不知所措,
最后只是背过身抹泪。
【徐金鼎,徽省界市人,享年于2o24年1月21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