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话,连翘满脸悲悯:“皇后娘娘自从失了大皇子,便身子不大好了,改元后勉强支持着管了大半年的事,一待宫务稳当了,就全交给了贵妃,如今幸好有个二公主承欢膝下,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事,孙云儿倒也听教养嬷嬷提过一嘴,只说那位大皇子福薄,还在潜邸时就夭折了,此时听见皇后因此一蹶不振,孙云儿也替这母子两个心酸,倒有一瞬间的默然。
然而她到底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只转个话头:“永宁宫还有多远?”
“就在前头了。”
永宁宫是东六宫之,气势恢宏,非寻常宫殿所能比。
殿上遍铺明黄金瓦,屋顶以九只凤凰作为脊兽,殿前的花圃里遍植牡丹、梅花等高洁草木,细枝末节,无一不彰显出皇后这位后宫之主的群地位。
皇后虽然不理宫务,可是身份贵重,绝非常人能比。
孙云儿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规行矩步,慢慢踏入正殿。
随着宫女的指引,孙云儿轻轻落座,却见大小罗美人就在自己上,面前就是容贵嫔。
再展眼一望,各宫的主位娘娘身后各自跟着新入宫的秀女,这座次也不知是谁的意思,一下子就叫人看清了派别。
大小罗美人昨日受了容贵嫔教导,今日竟很安分,一言不地坐在容贵嫔身后,乖顺得好像两只才睡醒的猫。
然而别的秀女却没这样沉默。
一位身穿粉蓝衫子的秀女,正左右恭维:“惠贵嫔娘娘真是温柔亲切、语笑嫣然,我一见了就觉得似曾相识呢!
还有丽嫔娘娘,真是神采飞扬、姿容不凡,叫我们这些庸脂俗粉一见了就自惭形秽!”
这话说出来,惠贵嫔不过是莞尔一笑就低头喝茶,丽嫔却抿一抿嘴开口了:“你这话的意思,是惠贵嫔生得不美,我为人不够亲切么?”
丽嫔的话一出来,说话的那位美人脸都白了。
和嫔原先埋头喝茶,听见自己宫中人受了丽嫔一通挖苦,却忍不住了,然而她却不似丽嫔这样伶牙俐齿,只微微沉了脸:“丽嫔,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好欺侮一个才入宫的秀女。”
丽嫔听了,微微垂下眼帘,然而面上并无什么惧色,只淡淡笑道:“姐姐说错了,这位,如今可该称赵美人了。”
新人初次拜见中宫皇后,和嫔就被当众捉个小辫子,颇有些下不来台。
然而丽嫔的口齿她却是辩不过的,自个儿和下头人的脸面,她还分得清哪个重要,略扫一眼身后,嘱咐一句“谨言”
,便不再开口。
事情似乎是平息了,然而上的张贵妃却出声了:“今儿是头一回拜见皇后娘娘,各位妹妹勿要失仪了。”
前头两个嫔位争口舌,还有人想着上去打岔卖巧,张贵妃一出声,各人也都歇了讨好高位妃嫔的心思,安静地低头看起手帕来。
孙云儿先前并没十分盼着中选,也就不曾四处打探消息,只依稀记得分到和嫔宫中的是一位赵美人,这时看了一场热闹,忽地想起这位赵美人的出身。
这位赵美人,父亲不过是挑脚上梁的泥瓦匠,算是这一拨秀女里头出身最低的了。
然而她生得实在美丽,只怕是皇上瞧她美貌,一眼就选中了。
孙云儿想起方才这位赵美人开口便是文绉绉的,只怕是越缺什么越显摆什么,又见她初来乍到就想着吹捧众人,不由得默默一叹。
这一叹,倒不为别的,只叹自个儿的命好,能到容贵嫔这样的主位娘娘手下。
新入宫的这些新人里,肤浅张扬的可不止一位赵美人,边上现放着一位心直口快的大罗美人,再加一位矫揉造作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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