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
你胡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本宫叫你随意胡说的么?”
张贵妃用力一拍椅子扶手,染着丹寇的纤指用力点着孙云儿。
“好了好了。”
皇后再次开口,仍是那副平和的口气,“孙美人才入宫,年轻不懂事,张贵妃你怎么和一个新人大呼小叫起来。”
张贵妃一下子又失了仪态,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
孙云儿这才觉,上头的娘娘们斗起嘴来,比下头的年轻人可厉害多了。
皇后明着是提点规矩体统,实际上句句都在扎张贵妃的心,什么年轻、新人,都是张贵妃如今最忌讳的,偏生皇后说个不住。
张贵妃究竟管了多年的宫务,不缺城府,稍一定神,又拣起前话来:“事关龙裔,不可不慎重,依着妾的意思,该把这孙美人禁足起来,然后把她身边的人一一拷问,重刑之下才能问出真相。”
“不可!”
“请娘娘三思!”
两道声音齐齐响了起来。
孙云儿不意还有人肯替自己出言,回头一看,却是江静薇。
她已换了身素淡的浅粉衣衫,犹如一朵惹人怜爱的娇弱蔷薇,正伴着皇帝,面色微微焦急,对上殿中各人注视的目光,便隐了一半身子在皇帝身后:“是妾冒失了。”
殿中各人起身见礼,皇帝一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回头安抚江静薇,“你自己都如此了,还能替孙美人操心,这是你的气节,谁敢怪你?”
一句话,就定下了江静薇今日的行为,见义勇为。
然而皇帝的话,却叫众人有些糊涂,江才人怎么了?
惠贵嫔似是惊讶,又似是紧张,上前半步,说话都打个结:“江才人,你,你怎么来了?”
江静薇半垂眼帘,眉头微蹙:“方才我身子有些不适,赶紧叫星儿传御医来,御医诊了说是喜脉,娘娘不在宫中,永宁宫又有大事,后宫无人做主,我心里害怕,只好派人去养怡居送信。”
孙云儿先是一喜,随即又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江静薇。
这位江才人,该不会是为了自己,才贸贸然把身孕给报出来的吧?
她这样,难道不怕得罪人?不怕被人害了?p
瞧惠贵嫔的样子,要说她对江静薇有孕一无所知,那绝无可能,只不过是瞧江静薇不吱声,她也不主动来问。
如今江静薇一口气把这身孕捅到了皇帝面前,闹不好,惠贵嫔还得担个失察的过错。
惠贵嫔并非蠢笨之人,难保不为难她。
“姐姐初次有孕,难免慌张,幸好皇上庇佑,必定无事。”
这几句话也不知有没有效用,然而孙云儿抢先替江静薇描补两句,希望惠贵嫔日后少些迁怒。
见下头的小姐妹两个相互扶持,皇帝不知想到什么,眉心微微一跳,随即提起来意。
“江才人说后宫有事,朕正好批折子批乏了,特来问问。”
皇帝勤政,一天能批四五个时辰的折子,从没听见他说累,怎么今日偏要进后宫来管闲事了。
还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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