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邻惊讶的视线追随里,应小满走到距离巷口七八步时便停下,死活不肯出巷子。
“你家指挥使人呢?有话现在说。
我娘和邻居们都在家门口着。”
应家门敞开着,义母果然不安地立于门边,目不转睛紧盯着巷口动静。
巷外墙边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
一骑轻骑转过围墙,招摇出现在巷口中央。
马上的郎君穿朱红窄袖武官袍,这回手里没拿折扇,坐在马背高处,自来熟地冲应小满弯唇一笑。
“刚才远远瞧着便像你。”
清晨阳光升上墙头,映亮了马上郎君俊
朗的眉目,似曾相识的玩味笑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应家小娘子,幸会啊。
算上从前两次,这是我们第三回见面了。”
应小满惊愕中没忍住力道,手里抓的饼硬生生捏破了一块。
来人极为眼熟。
前几天才见过。
赫然是她潜入城东莫干巷雁家,飞爪入院,在黑暗房里持刀威胁过的雁家二郎!
“你?!”
应小满震惊说,“不是说有个指挥使官人找我?”
“区区不才,任职天武禁军指挥副使。”
马上的雁二郎笑容浪荡。
“我只是奉命领麾下禁卫前来七举人巷,远远地监沈家拘人,没想着就能撞着应小娘子。
你,京城真的不大,对不对?”
他驱马缓行接近,“既然撞上,索性重新认识一次罢。
在下出身兴宁侯雁氏,家中行二,双名翼行。
‘身无彩凤双飞翼’的翼,‘行尽江南数千里’的行……”
应小满已经掉头往巷子里走,砰一声关上门。
——
义母紧张得连关两次门才闩好。
追着应小满背后迭声问:“刚才那位指挥使官人,年纪轻轻的,手下管几百号禁军,找你过去谈什么事?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了。
给徐家寡妇上坟那次,城外漏泽园当面撞见过一次。
应小满越想越气,愤愤地骂,“京城这些贵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坏!
这雁二郎存心盯梢我!”
义母大惊,“这个就是上回那个雁家二郎?那个死活要把你召入家中做婢女的那个?”
“就是他。
他上回已经当面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