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同你那个母亲说,叫她不能胡乱对待你的婚事,”
秦时站在阳光下,对她说,“你这样的姑娘,该好好过一生的。”
卓明月双眸中流露浓浓的感激:“若是如此,明月愿给秦大人做牛做马报答秦大人。”
秦时连忙道:“不必不必,举手之劳罢了,我府上也不缺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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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卓明月跪了一日灵堂,终于父亲点到她名,轮到她回去休息。
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望着窗外月光,脑子里都是阳光下秦时温煦的眉眼,心里反反复复回想秦时那句话。
你这样的姑娘,该好好过一生的。
她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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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卓明月再跪到灵堂里面,裴芳由人扶着走到她面前,五指内勾着一巴掌扇过她的脸。
她的脸火辣辣的疼,几道渗血的指痕缓缓浮现在她白皙的脸上。
灵堂中众人皆是一惊,卓明月捂着脸,低下头。
裴芳指着卓明月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哥尸骨未寒呢你就去勾搭男人?那是廷尉少卿,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你什么东西就敢卖弄到人眼前去?”
这一日里,裴芳总算从宾客嘴里弄清楚查案官差的身份了,也听说了她这个庶女昨日缠着人护送她去小解。
卓明月低着头,为自己辩解:“母亲,我没有。”
裴芳道:“把你那些下贱心思受一受,你的夫婿我早就给你择好了的!”
不是老头便是宫里的太监,没一个像样的。
跪着的众人不敢替卓明月说话,只是面面相觑,流露着对对这个庶女的同情。
大哥出言劝道:“母亲,算了吧,守灵呢,别为这点事叫外人看笑话。”
裴芳声音过于尖锐,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人来人往的,难免让卓家主母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
她平日里教训人也看场合,实在是失子之痛无处宣泄,将卓明月当作了出气筒。
有大儿子出言相劝,裴芳瞪了卓明月一会儿回到前排去,再次哭起丧来。
大哥又道:“言佩,你带四妹去处理下伤口,别叫人破了相。”
这种当口,母亲已然顾不得端庄理智,他生为卓家长子,是该扛起一些事来,给人以能托付重任的印象。
薄言佩立刻扶起卓明月就搀着她往外走。
出了灵堂,薄言佩宽慰她道:“都知道你委屈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如何去勾引人,不过是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罢了。
卓明月捂着自己的脸,低声说:“我习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