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冷眼俯视阶下奴婢,阴恻恻的朗声道:“按大齐律,良奸贱,良人有失体统,奴生子依旧是奴婢,想要一步登天母凭子贵的还得看我愿不愿意为其脱奴籍。
都给我听好了,我不愿意!
本将军只爱自己妻子,从来就不乐意碰任何贱人,别跟她一样做白日梦,否则,悔不死你们!”
说罢,三郎便挥挥手让人押着金珠扒掉裤子当众行刑,他自己则拉着婉如去换了便于骑马的胡服,出门踏青换换心情。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婉如头一次正正经经的去郊游,心中真是无限感慨。
不,准确来说,让她心情激荡的更多是因为肖阳之前的那番话,哪怕只是一时片刻的虚情假意,也足以让人动容。
“哎,这几日好好玩玩,赶紧把骑术练好再学学击鞠,隔些日子或许用得上。”
肖阳怀抱婉如骑在高头大马上如此说着。
“啊?”
婉如很是疑惑的问,“怎么,家里会有什么活动?”
肖阳点头道:“我外翁七十大笀,得回京城去,那地界不正流行击鞠么,阿娘肯定会带着你一起出门交际,可别失了我面子啊。”
啊?要让一个单独骑马都还不利索的人去打马球?!
婉如顿时苦了脸——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些呢?我能办得到么?
赠与情诗
一想到要去京城面见永安王,身为外命妇得去拜见太后、皇后,还要陪着郡主婆母参加各种游园会。
又想到平乐郡王府上也需去拜访,不仅要拉关系还得把握尺度不过分亲近,婉如顿时觉得压力巨大。
前辈子她先是被继母刻意拘在家里,后来又因为身份限制没法正经出门参与交际,出门会客这事情——不是熟练工啊!
而且,进入上层贵胄的交际圈后必然又会涉及到前朝派系问题,要了解各种纠结关系,还得在与人交往中长袖善舞不失了肖、崔两家面子。
更可怕的是,婉如因少有参与各种活动那自然是不会那些时新的游艺花样,像肖阳说的骑马击鞠,还有围猎、蹴鞠、投壶,不管哪一样都不会,通通都没尝试过!
她擅长的也就是吟诗、作画、下棋等文静些的游戏,可那一个贵胄圈儿却流行各种彪悍的乐子……
“回家在屋里练习投壶,先踢毽子再试蹴鞠,拉弓射箭这个自从嫁到肖家就一直练着,再过两个月应该能见人了吧?那么,今日,一定要学会骑马!”
婉如顿时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准备搞定这最首要的难题。
于是,难得一次的出游踏青,却变成了她苦练骑马技艺的一场酷刑。
连被逼当了一整天教习的肖阳都不由目瞪口呆的感慨:“你们兄妹其实骨子里挺相似的,执拗、死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哥哥能有个奋斗目标不挺好么,他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