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他对她展现的所有全都是谎言。
他的温文尔雅是假的,他的嘘寒问暖是假的,他的贴心照顾是假的。
她该想到的,一个初出茅庐还未涉世的大学生,一个事业成功英俊多金的成年男性,后者对前者突如其来的示好,还能因为什么呢?
她想到当初问肖应时为什么选择自己,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他调查过自己。
他,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她第一见习上岗时,她表现得急于求成,他,她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欲望,她问他,是不是他很擅长,他只,他是有耐心的人。
同样的话,不同时刻去看,竟然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她当时以为这些话是他在认可她,原来,他是在认可自己。
呵,不打无把握之仗吗。
宋清婉回想着以前与肖应时发生的回忆。
那次的西餐,她以为他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所以没有当面指出她的礼仪错误,现在想来,未必没有作秀的成分。
既能展现他对她的细心观察,又能表现出他为饶温和绅士。
可笑的是,这个机会是自己亲手送到他手上的。
那个雨夜呢,那个时候他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
徐徐图之。
宋清婉恍然想到这个成语。
这是肖应时对她行为的最好总结。
撑着手臂坐起,她走到书桌坐下,桌上有一面梳妆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脸肤如凝脂远山眉黛,眼眸灿若星辰。
她有一副好皮囊,这是宋清婉自己也必须承认的事。
然而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守护它的力量,只会为她这样的普通人招来祸事。
就像她母亲曾经遭遇过的一样。
是了,她如今不就是在步她母亲的后尘吗?
她以为,离开那个镇就能踏踏实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会再有人非议她们,编排她们。
她以为,造成问题的原因是那个镇,它太封闭太堵塞了,所以人们才会那么闲的碎嘴他人。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宋清婉拿过书架上的一本书,手抚过坚硬精致的封面,露出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