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追,跟我来!”
另一名蕃落军团营指挥使依勒大喊一声,率领数百骑驰援本阵,但遗憾的是,因为吉尔玛这数百骑豁出性命的拦截,羌部落领阿玛那约一千五百骑,已突击至距赵旸不到一里之地。
此时他已清楚可以看到严正以待的天武第五军第三营、第四营及第五营共一千五百名禁军。
然而和预想不同的是,这支留守本阵的宋军,居然丝毫不见惊慌。
他哪知道,赵旸已再次做出了杀敌领赏的许诺,重金的诱惑,甚至盖过了天武第五军对战的紧张与恐惧。
甚至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种诊还在不断激励士气:“……不必紧张、无需畏惧,我天武第五军初建时,便精选天武军精锐,你等本被选入,本身便是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精锐,若在寻常军中,出任队正、都头也不在话下,对面羌人难道比你等多一只手、多一只眼么?……至于你等手中刀枪、身上甲胄,那更是堪称国内最优,仅甲胄造价便高达四十贯,刀不能砍入、锤难以伤身,五十步外可挡强弩,有此等坚甲护身,何惧之有?”
说话间,三营指挥使陈锦在不远处提醒喊道:“军副指挥,来骑即将进入弩手射程。”
种诊回头瞥了一眼迎面而来的阿玛部落诸骑,果断下令:“以来骑正前方百步为目标,放箭!”
“放箭!”
“放箭!”
三营指挥使陈锦、四营指挥使岳嘉,异口同声下令命令。
一声令下,两营军中各二百名弩手展开齐射,瞄准阿玛部落来骑前方百步动齐射。
数百弩手齐射,迎面而来的阿玛族长自然也看在眼里,心中权衡是否应该躲避。
事实上借助马力,他们可以避开天武军的齐射,毕竟种诊下令瞄准的方位预留了一个提前量,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冲刺度就会因为拐弯而再次减下去,而骑兵突击步军阵型,凭借的就是度,一举将步军阵型冲垮,若失去了度,拿什么打步兵?
该死,这个领军的宋将也知兵啊……
暗骂一声,阿玛咬咬牙大喊道:“区区若干箭矢而已,我族中勇儿,冲过去,直取宋军主帅!”
“喔喔!”
约一千五百阿玛部落族人嗷嗷叫着,不避不闪,径直按照原本的路线继续突击,正好将天武军三营、四营内弩手的齐射照单全收,一时间百余人纷纷落马,或骑兵中箭,或战马中箭,踉跄倒地,随即绊倒后方的友军,好在阿玛部落这千余骑冲锋时毫无章法,队形也不紧密,否则单这么一下,伤亡恐怕不会低于三四百。
当然,即便如此,阿玛族长在听到族人落马时的惊呼与惨叫时亦心如刀绞,不过理智令他狠下心,死死盯着远处宋军本阵处那杆“赵”
字帅旗。
随即,他终于彻底看清了围在那杆帅旗处的宋军,一支全身披甲,只有双目处露出缝隙的宋军。
这支宋军……
阿玛的脸上露出几丝震惊,但战马冲刺的度也已来不及让他另做他想,他只能咬牙一路向前。
眼见来骑越来越近,王中正、王明、陈利、孙昌、魏焘、鲍荣等御带器械纷纷色变:“郎中……”
赵旸脸上笑容依旧,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客气:“收声!
谁敢多说一句,自回汴京!”
几人纷纷看向王中正,可惜王中正也不敢作声,彼此面面相觑之余,唯有暗暗叹息:若果真被羌骑突破,誓死保护郎中就是了。
整個过程范纯仁与文同都看在眼里,但也视若无睹。
他二人也与赵旸一般,面带笑容,甚至文同还对迎面而来的羌骑评头论足,谈笑风生。
见三人如此从容镇定,附近的天武军更是安定。
“准备接战!
举枪!”
“弩手自由射击,待敌近身,弃弩用剑。”
随着三营指挥使陈锦一声令下,天武第五军三营、四营禁兵纷纷摆出迎敌架势,每营三百名枪手斜举长达丈余的长枪,枪尾拄在地面,斜持枪身,构筑起一道针对骑兵的死亡防线,锐利的枪尖在阳光下闪耀致命的寒芒。
“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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