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恨不得自毁双目堵上耳朵,宅院里头争宠的花样层出不穷,如此诡奇直白,当着下人的面直接说出来的,她还是头一个。
为了争宠,连儿子都不要了,实属稀有。
凡骁义冷眼睨着她,没有回应。
文墨竹似疯子一般,自说自话,越来越起劲,她面上带着美梦成真的幸福,声音愉悦:“把他赶出去,奴婢再为您生一个儿子。”
“强壮如牛,乖巧懂事,聪明……啊!”
声音戛然而止,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直直拽起,没有丝毫怜惜不舍,眼里满是厌恶,语气冰冷:“你在装疯卖傻?还是真不知道,本将军为何厌弃你?”
这个情形生了无数次,每一次她都好像要死在男人手下,文墨竹骨子里都带上了恐惧,她不由自主颤抖着求饶,嘴里却还是在说凡尘泥的不是:“都是那个逆子……不好,奴婢再也……不……不提他。”
“呵哼”
凡骁义松手,重重将她摔回地上,一边在衣袖处擦手一边淡淡认同道:“你确实有一点说对了,本将军的确厌弃那个没用的逆子,他错在体弱愚笨,更错的是投胎到你肚子里!”
阔步坐回椅子上,他吩咐管家:“那就如这个贱婢所愿,把凡尘泥赶出将军府,自此他同本将军再无瓜葛。
若是敢前来攀扯,那必定生死难料。”
他瞧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文墨竹,随后迅移开视线,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至于她……”
凡骁义伸手指向将军府一角,冷声道:“既然一时半会杀不了,那就扔回院子里,找人看守着,好吃好喝养起来,不听话尽管打就是,记得别打脸,偶尔还要见人的。”
文姨娘被两个小厮架出去时,不敢再大声喊叫,只是独自痴笑,嘴里念念有词:“将军他听了我的话,将那个贱子赶出去了哈哈哈……真好……真好。
以后我就能再给他生个儿子了,女儿也生一个,儿女双全,哈哈哈……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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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文墨竹,管家带上四五个小厮冲着隔壁更为破小的院子去了,四公子虽然羸弱,但毕竟是个男子,生得又高,万一他不肯走,争执起来,得多几个人把他制服直接丢出去。
希望不要如此。
管家也没有想要为难他落井下石的意思,他只想赶快办好将军吩咐的事,别耽搁了到时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可就不好了。
凡尘泥醒过来后,休息了一会,起身找水喝无果,小院里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他自己打了桶井水起来,伸手撇开因无人照管掉进去的树叶落枝,用手掬水喝了好几大口。
今日的太阳很大,这会儿都临近下午了,小院正对着夕阳,还是照得人燥热,但深井水清凉解渴,凡尘泥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叫人舒适的凉意从喉咙扩散至四肢。
他已经想好了,今儿就离开将军府,离开这个让他厌倦、再也不抱任何一丝期待的所谓家的地方。
至于院宅,他早就备好了。
原本是想送给母亲的礼物,想要告诉她哪怕没有将军府,他们娘俩也能活得很好,他不是别人口中一事无成的废物庶子。
如今不需要了。
从今往后,文墨竹是生是死通通与他无关,生育之恩这十多年他的隐忍、配合她的胡闹早就还清了,至于养恩,无从谈起,他们从未有人真心待他,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活的物件,要骂即骂,想打便打。
重活一次,他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