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人非常激动,情绪起伏很大,但突然闻了香膏,然后迅睡过去,身体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蓦然到强制平静,没有一个缓和的过程,跨度太大便会导致暴毙而亡。”
但转念想到海棠用了这么多年也没事,她稍稍松了些口:“海棠姐姐若是实在割舍不下,切忌不要在过于兴奋或是过分悲伤,情绪起伏不定的时候使用它。”
海棠笑着应下,手中的扇子上下轻摇,眼睫微动,正夸着青黛厉害呢,忽然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声音戛然而止,扇子也掉落在地上。
她愣愣瞧着空荡荡的手,失魂落魄,而后像是要确认什么,一字一句开口问道:“若是一个人受了刺激,正在歇斯底里地哭闹,而后突然平静睡过去,也会暴毙而亡吗?”
青黛见她反应奇怪,有些担心,但还是如实回答:“没错。
只要是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不管是悲伤,快乐,愤怒还是伤心,只要猛然归于平静,都会使身体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竟然真是他杀了我母亲。”
海棠悲痛出声:“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官凤仪和尤青黛围了过去,两人连忙劝她不要太激动,先平静一下情绪,但海棠哭着哭着突然就晕了过去。
尤青黛连忙施针,她不知道海棠这些年用了多少香膏,她如今的情况如何,她很怕她因为用量过大,时日过久,稍微有点情绪起伏,在香膏的作用下很快睡过去,那样也许都不用大量,就有可能导致暴毙身亡。
好在海棠没多久便醒了过来。
休整一番,她先是开口谢了官凤仪和尤青黛,然后柔声安慰她们:“你们放心,我再也不会用这个香膏了,毕竟——”
“这可是那个禽兽杀死我母亲的毒药。”
海棠的母亲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父母做药材生意,她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被养得单纯良善,乐观大方。
府上有个小厮长得眉清目秀,平日里表现得聪明又机敏,特别能干又特别忠心,时常在小姐面前晃悠,时日一久,两人便产生了感情,她的父母也没阻拦,觉得人好就行,知根知底的,家世没那么重要。
婚后一切都好,赵半夏很快出生,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好。
因为腹中怀了孩子,家中的生意都交到了半夏父亲手上,他的确做得很好,所以赵半夏出生后,她母亲就彻底放手,安心居于后宅,相夫教女。
后来母亲要教她做生意和药材知识时,半夏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子就该安心呆在家里,将来寻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半夏的母亲不解,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成婚前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她一手管控,怎么到女儿身上就不行了呢?
半夏的父亲这时便露出了真面目,他冷漠又绝情,说最讨厌半夏母亲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跟男子谈天说地,半夏的母亲接受不了他竟是这般想法,时常哭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父亲又哄母亲,给她送了名贵的香膏,两人重归于好,母亲夜里也能睡着觉了,看似一切又回到了原样,只是没过多久,父亲哄着母亲替他纳了小妾。
那女人带了一个年岁比半夏还大的儿子,父亲说看她们母子俩可怜,他并不介意女人成过婚,母亲还觉得父亲善良,替他骄傲,觉得自己没嫁错人。
后来日复一日,小妾越来越跋扈,甚至要压过母亲这个正室夫人,她带来的儿子也把自己当成少爷一般,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不说,甚至对半夏的外祖父外祖母极其不屑,半夏同他争论,他却说他是这个家的长子,想如何便能如何,以后家产都是他的。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小妾是父亲的老相好,两人在一起许多年了。
母亲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