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在地上,一字一句说得坚定,官凤仪起身扶她,温声但不容拒绝道:“那就别再动不动就跪了,养好身体,往后才能跟你的女儿长长久久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
贺艺丽紧握住官凤仪的手,哽咽着应是。
官凤仪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但极庄重认真道:“你们没有做错,从始至终都没有。
被伤害不是她的错,想要活下去不是你们的错,选择对抗亲人也不是你们的错。
“
“正相反,你们做了最勇敢最正确的决定,好好修养好好活着,别的事都有我呢。
“
眼泪瞬间涌出,贺艺丽这些天听了太多指责和谩骂的话,她知道自己固执叛逆,但她还是想给女儿讨一个公道,如今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站在她面前说她做得很好,一点都没错。
怎能让人不动容。
她下意识弓腰又要跪,猛然想起方才的话,又堪堪忍住,抬眸看到官凤仪温柔含笑的点头,眼泪更加汹涌起来,她用力抿紧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强挤出点笑,在心中暗自誓。
这辈子她定会永远拥护长公主,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若是有来生,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要跟在她身边,永生永世来报答她。
外头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几人抬眼朝门口看过去,尤青黛的母亲王佩兰走了进来,元纪萱拎着药箱跟在后头。
进了门,王佩兰俯身跪下去行礼,很是恭谨。
“见过长公主殿下。
“
官凤仪抬手,温声道:“请起,辛苦王夫人跑这一趟。
“
王佩兰起身后又行了个礼,声音也是轻和认真的,“殿下严重了,臣妇一家能有今日,全靠着殿下垂爱,臣妇如今还能行医治病,心中感激不尽,不辛苦。
“
官凤仪微微扬笑,“去看妙妙吧。
“
贺艺丽引着人往外走,元纪萱看看官凤仪,也拎着药箱跟上,房中又只剩下三个人。
静了几息,凡尘泥忽然开口告辞,“臣有事要出去一趟,还望殿下应允。
“
官凤仪失笑,打趣道:“太师保自便就是,无需如此客气。
“
两人本就是合作的关系,官凤仪又没什么架子,相处一向自然融洽,鲜少有这般正经规矩的时刻。
凡尘泥虽守礼,但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并不算官凤仪的下属,如今做了太师保,有官职在身,离开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请求应允。
其实说完他自己也觉出点好笑,不知不觉间,他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先向官凤仪说一声,好像没她的应允,做什么都不合适一般。
他也没再解释,笑了笑行个礼便带着白青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