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蹙紧眉尖,若有所思,并不急着开口决断。
倒是阮玉熙一听,便急着反驳道:“我也是为了阮家的名声着想,若是出了个这样跟人私定终身的庶女,咱们家几个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了?”
这话也有理,三娘子不好再开口。
却见阮玉鸾反唇相讥道:“四姐姐当初跟符山王爷暗通款曲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如今这话呢?”
“你!”
阮玉熙最是听不得这件事,闻言立时便要起身打她一般,“你还有脸替符山王府的事,都是你这个小贱人……”
阮玉鸾故意拿这个刺激她,就是为了让她动气,情绪不稳定,如同疯癫一般。
这样她说的话,也就会被认为是失心疯了。
“啪嗒”
一声,是太太手中的茶盏被搁到桌案上的声响,略重,阮玉熙这才收敛一些。
“是疯了不成?”
妇人眉眼冷冽至极,冷眼瞥过两人,这才将眸光落在少女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这真不是所谓情郎相赠的?”
阮玉鸾面上便含了一抹委屈,柔柔弱弱地低声开口。
“鸾娘整日待在家中,鲜少出门也不过跟随太太赴宴或是烧香,哪有闲暇结识陌生郎君……”
这话倒是,因她素来是安静柔顺的性子,说这话倒还有几分可信。
太太的面色便略缓和几分,接着问道:“那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不肯说?”
阮玉鸾面露迟疑之色,指尖迟疑地绞着罗帕,还没等说话,便见夏月进来,瞥了她一眼,低声回禀。
“太太,一位楼家的郎君来了,求见太太。”
“楼家?”
纪氏一时之间,倒还真想不起来哪户人家姓楼的,轻轻蹙起眉尖,便见柳妈妈提醒。
“是楼姨娘的母家吧。”
如此一说倒也是,她轻轻点头:“让他进来吧。”
那人很快挑起门帘入内,阮玉鸾转过眼眸,恰好对上那年轻郎君的目光,一触即离,二人便都心领神会。
楼家大表哥很会做生意,自然是个机灵人,言谈明晰。
他先上前,朝着太太拱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楼云给阮家太太请安了。”
太太示意免礼,便见他温声开了口,解释今日登门的来意。
“姨母虽病逝了,但五娘子还是姨母留下的血脉,我们家从前贫苦得很,如今倒是好了一些,在京城中做买卖……便想着跟贵府走动走动,也好照看五娘子。”
这话说得倒是正理,纪氏心里虽然瞧不上这样的人家,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便微微点头。
“说起来也算是半个亲家,又有五娘子在此,走动是应当的。”
那楼云便解释道:“方才我来的路上,听丫鬟说起今日为了五娘子所拿的这玉佩一事,而生出许多风波来。”
“还请太太明鉴,”
他就笑了笑,看着有几分无奈,“这玉佩是我赠给表妹的。
也不过只是为了让她若有事,丫鬟好拿着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