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过于沉重,周颂卿的心情愈来愈沉重,更无心哄周老夫人的小性子。
对此,周老夫人更是不满意,周夫人一路讪讪赔笑,不知该怎么劝。
周颂卿一路观察,怕路上出现不太平,只好耐着性子对周老夫人劝道:“娘,松贤县比咱们的古丰县死的人似乎还多,现在雪一停,只怕忍饥挨饿的百姓会出来抢掠。”
周老夫人只当人家敷衍,冷哼:“你少糊弄我,现在是太平盛世,年年丰收,怎会还有那么多忍饥挨饿的百姓?”
周夫人听周颂卿一说也慌了,周家百亩地,今年的收成确实收成不佳,耐着性子对周老夫人道:“娘,我也发现乞讨的人越来越多了。”
周老夫人:“这几年不是丰年吗?怎么会?”
周颂卿觉得母亲养尊处优惯了,已经忽略了气候变化对庄稼的影响,解释道:“娘,今年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雪,各地的粮炭已经涨成天价了,百姓根本买不起,灾年多流民,我们切勿掉以轻心。”
周老夫人见他一脸严肃,打开车厢的小窗口看了一眼外面,路上人影零星,每个人都满面愁云,有不少妇人竟抱着一对儿女哭着叫卖,只为了可以得到一点粮炭。
她心蓦一沉,这才信了儿子的话。
难怪,小儿子让大儿子备粮备炭,平头百姓,哪里禁得住雪下这么久?时间一长,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周老夫人这才变脸,急道:“要不还是回古丰县吧,别真的碰到流民了。”
周颂卿心头一松,老人家总算放在心上了,笑道:“娘莫慌,通州县快到了。”
如果不是顾忌老夫人身子骨,特地走慢些,昨天就该到通州县了。
周老夫人想起这几天自己不是喊头疼就是喊心口疼,有些心虚道:“让马车走快些吧,娘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周颂卿心领神会的笑着点头,让阿勇快些。
周夫人暗暗翻个白眼,婆婆就是爱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