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参加聚会?还有周讯?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叫上我?我还挺喜欢她今年那部《人间四月天》的。”
翌日,下午,华纳大楼录音区。
走出了录音室大门的孙燕兹捎带手刚把门关上,就听到摘下监听耳机的周易说自己今天晚上没时间继续录。
“你想去也不是不可以,改个国籍吧。”
指间转着笔的周易轻笑一声,随即抬手以笔尖指了指她:“今晚那个聚会可全是内地的。”
“……啧,原来是圈子聚会。”
感觉有些累的孙燕兹整个人直接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没说话,只是朝男人做了个鄙夷的手势。
见状的周易心里难免生出了几许好奇:“怎么,昨晚做贼去了吗,困成这样?”
“是啊,做贼去了,偷的歌迷钱。”
孙燕兹有气无力地吱了一声:“前天下午我才跑完一个通告,马上又要开始第二张专辑的录音,你说我为什么会累成这样。”
说到这里,孙燕兹的心里又有些不平衡了,尤其是在当她看到周易那容光焕发的模样后:“不对,公司为什么不逼着你出专辑?怎么就抓着我来?”
“这个嘛,可能是因为我签的合同里写了公司不能干涉我的创作自由?”
以创作人身份签约的周易耸了耸肩:“所以就算是公司想催我也没那个理由,毕竟我只需要保证一年出一张个人原创专辑就可以了。”
在签约的时候,华纳是参考了一下华语乐坛创作歌手做专辑的时间的,一年一张原创碟这个要求理论上并不低。
两三年才发一张大碟的创作歌手在乐坛并不少。
“不行,你这样我心里更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能吃香的喝辣的,我还得苦哈哈的给资本家打工。”
跟周易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孙燕兹也学会了时常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新鲜词组。
在这个世纪之交的时代,时常满嘴顺口溜的周易无疑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骨子里就自带时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7月刚发专辑那阵也是满负荷运转?”
被说能偷懒,周易明显不乐意了。
“可你现在有的休息啊,我又得马不停蹄开始第二张专辑的录制,之后又得跑宣传。
马上就要新年了,我都严重怀疑这个年能不能回家过了……”
曲腿踩在沙发上的孙燕兹掰着手指头开始大吐苦水。
作为一个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新加坡也是要过春节的,她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家里人了。
“……那没辙,你签的合同是这样的,没办法抗拒公司安排。
如果想改的话,只能等你下一份合同了。”
自签约谈判开始时就是攻守易型之势的周易只能对此表示遗憾。
如果没记错的话,华纳初期的孙燕兹确实是乐坛劳模。
2000-2003,3年发7张专辑,放眼整个华语乐坛历史也堪称炸裂。
要不是自己谈判的时候留了一手,周易觉得华纳这种不当人的牛马特性恐怕也会用在自己身上。
“可我这份合约签到了03年,好烦,我还得忍两年。”
原先签约时的兴奋此刻有大半都变成了累赘,如果不是还有个周易在身边听自己吐吐苦水,孙燕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心理压力要怎么缓解。
毕竟目前整个公司,她心里最信任的也就是与她一样一步登天的周易了。
经纪人她都信不太过,一些憋在心里的心里话只能找周易诉说。
“换个角度想,这几年里你只要人气高到比肩天后的程度,谈下一份合约的时候主动权就在你手上了。”
“借你吉言,祝你晚上玩的愉快。”
整个人几乎是要陷进沙发里的孙燕兹心里多少有几分郁闷,埋头小憩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沉闷。
();() 见状的周易也只得摘下落至脖颈处的监听耳机,自椅子上起身拿了张毛毯踱步至沙发旁给她盖上。
而后,男人便在孙燕兹那睁开的双眼注视下转身摆手离去:“大冬天的睡觉记得盖被子,小心着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