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她按了下祁樾的手心,轻声安抚,
“等我回来。”
祁樾轻轻嗯了一声,可目光却是跟随着她离开的方向。
下边的宫女太监都是会看眼色的,很快便是有人前来收敛了秦贵妃的尸身,将白玉砖擦得干净无暇。
一遍水泼过,就像是什么都未曾生过一般。
皇帝龙体受损,自然是无法继续参加宴会。
他留下一句话,便是让着百官继续,而自己,回了甘露殿。
銮轿起驾,皇帝同样给祁樾备了轿,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跟着他一起走了。
如此待遇,如此殊荣。
已然是等同于太子。
他们这位陛下,于微末起兵,整座江山,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
他文治武功,手腕果决。
除却在初期受世家的掣肘之外,到如今,朝堂之上,无人忤逆。
他的态度,百官看到了。
若非今日皇后阻挠,这位祁公子,恐怕已然封王,甚至,封太子。
清平殿内,宴会继续,可下百官,却是无一有心思看那些歌舞。
栖梧宫,宋知意随着皇后入了大殿。
这位皇后娘娘先落了座,直直的看着她胸前的那枚玉珏,问她,
“哪儿来的?”
她这副模样,哪儿有被惊吓的样子。
宋知意实话实说,
“祁樾给的。”
“祁樾”
容皇后垂眸,重复着祁樾的名字,低喃道,
“他现在叫这个名字吗?”
樾,荫蔽也。
萧临渊当初将他送走的时候,也是想要他有一方可以安身之地吗?
刚才只这一眼,她便是看出了,他是她与萧临渊的第一个孩子。
她的那个孩子没死。
可萧临渊为了朝纲稳固,却是瞒着她这么多年。
母子分离十七载,再见面却如陌路。
他如今和萧临渊长得可真像啊。
像得让她这个亲生母亲,都有点喜欢不起来了。
容皇后静默了许久。
“祁樾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未曾受过父母之爱,孤苦伶仃。”
宋知意看着容皇后,开口说,
“若是可以,可否请皇后娘娘对他多一些关心。”
她这话说出来,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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