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积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更灿烂，再加上那一脸的皱纹，落在李世民的眼里，就像秋日里金黄色的菊花，不能说讨厌，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当年败走宗城，确实算他履历里的污点，但还有句老话，盖棺定论。
不论是墓志铭，还是大唐史书，他的功绩就算比不上陛下、李靖和苏定方，排在第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滴。
“呵呵。”
李世民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回瓦岗他可以调侃打趣他们当年落草为寇，号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轻狂岁月。
可若是去了宗城，那就是给他李世积刷存在感，忆往昔峥嵘岁月。
没准还能吟诵出什么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又或者什么将扫逋秽，还过故乡。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
老程也会凑热闹让讲书人编成话本子，成为长安城茶馆酒楼里的热门故事，再次帮李世积刷一波热度，同时，让各国使节晚上睡觉的时候，暗戳戳地浪费几条被褥，又或者持续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双目圆瞪，根本睡不着，然后多出几个形销骨立的柔弱之躯。
简而言之，失眠。
“陛下。”
新任中书令崔仁师和礼部尚书褚遂良联袂而来，面色有些凝重，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定有事故。
李世民微皱了下眉头，温声说道：“吾准备前往滕王府，若有事，可以去弘文馆找太子。”
至今仍无法确定，让褚遂良主理礼部，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原本当起居郎时，知情识趣做事周延的人，不知道这些年在云鹤府经历了什么，做事虽然依旧周延，但是太过知情识趣了。
知情识趣到各路神仙都照顾到，不论是道门的神兽星宿，还是佛门的菩萨罗汉，不论是有正式敕封的在册的神仙，还是也是传说中的山神土地，没有任何偏颇成见的一视同仁。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时是三百六十六天，天天都有他们的诞辰日、升仙日、成佛日不说，有时候还好几位挤在同一天……
……不是他敬不敬鬼神的问题，而是人总不能整日忙碌于鬼神之间，只靠烧香敬拜可解决不了问题，否则那位吆喝苍天已死的大贤良师，不会还未成功便先成盒，落地成盒的盒，呵呵。
交给雉奴去处理，最恰当不过，他会让褚遂良知难而退却找不出任何可以诟病的地方，还要说句太子殿下仁德。
呃呃呃，与幼弟当年自称大唐第一大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改日与他同去献陵，是时候和阿耶长谈几日咯。
“陛下，大食和大秦的使者同时递交国书，都想请你主持公道。”
崔仁师将手中的锦盒双手奉上，轻声说道。
李世积摩拳擦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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