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仪忽然眼睛发酸。
这一同时,梁宴清也看见了谢柏仪。
他有些恍惚,四年不见,这丫头出落得更加的美丽。
袅袅婷婷站在那儿,就仿佛是一道会说话的风景。
依稀间,耳边响起她轻软又肯定的一句‘我喜欢你’,梁宴清一晒。
四年了,她应是弄明白了。
他眯起眼睛,大步走过去。
梁宴清揉了把谢柏仪的发顶,笑道,“来接我?”
谢柏仪片刻怔忪,他掌心的温度存留在头顶,柔软极了。
她微微仰着脸,瞪着他,不太高兴。
他耸耸肩膀,旋即投降,“好吧,宴清哥向你道歉。”
她撇了下嘴,“你指的是哪件事?”
他挑起一边眉头,“两件,出国和回国都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
谢柏仪不满意,“就这样?”
梁宴清叹口气,“柏仪,我的确太忙了。”
四年前,梁氏珠宝隐有衰没趋势,在新世纪迅猛发展的当口,稍有不慎,百年积淀的祖业便极可能毁于一旦。
出国寻访求师,是早就定下的事情。
而为了陪谢柏仪过完二十岁,梁宴清特意买了她生日第二天的机票。
没有告诉谢柏仪这件事情,是因为她打小便黏他,若是听说他要长时间离开,不知得哭闹成什么样儿。
另一个,指不定这丫头脑门子一冲动,便要跟着他一块儿出国。
毫无疑问,她做得出这事。
可他此番不为享受,必是四处奔波,其中还有许多不定的挫折。
她从小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呵护,一身娇气,哪儿受得了那份苦。
再说了,他也舍不得。
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丫头偏偏在二十岁生日这晚告诉他,她喜欢他。
时至今日,梁宴清仍然记得当时的感觉。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温柔的挂在天边。
墨色的夜空如一匹绸布,缀满了宝石般的星子,熠熠生辉。
她穿着水红的旗袍,身段玲珑,凹凸有致。
两截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像玉一般光洁,引得人遐思无限。
不过梁宴清可没一点旖旎的心思,在他眼里,这丫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像妹妹一样。
所以当谢柏仪红着脸蛋表白时,梁宴清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看来是喝多了说胡话。
她顺势抓着他的手,再一次重复道,“我喜欢你,宴清哥,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那年梁宴清28岁,他看着眼神痴痴的谢柏仪,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子,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有搞明白,却错把依赖当成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