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未体验过情窦初开是何滋味的她来说,这也太突然了,她有种被好友和兄长欺骗的感觉。
“敢情你落了半天眼泪是为别人,不是为我呀”
6萸瞪着眼感叹道。
杨蓁蓁闻言,气急反笑:“你都不问一下就这般想我?”
6萸一副你让我如何想的表情看着杨蓁蓁。
杨蓁蓁无奈解释:“托你的福,我有幸遇到好老师,如今也学有所成,这只是谢礼而已。”
谢师礼送荷包?6萸有些不相信,但想到自己二兄那傻哈哈的性格,便收下了荷包,想了一下,又道:“若二兄不收,我该如何?”
替别人送东西,她还真怕对方拒收。
闻言,杨蓁蓁顿了一下,苦笑道:“他若不收,你就销毁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的。”
有了这段插曲,离别的沉重氛围变淡了少许。
在夕阳余晖下,杨蓁蓁走了,留下6萸独自一人拿着荷包立在紫藤架下满怀惆怅,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此次一别恐无再见之期。
看着小小的荷包,6萸只觉有如千斤之重,心里想着兄长若能收下,好友当是高兴的,又想到这谢礼有点暧昧,担心兄长受情伤。
在一夜矛盾纠结辗转难眠后,6萸起了个大早,带着黑眼圈去找6纯。
当她和6纯说明情况,并将荷包递出去的时候,6纯对荷包看都未看一眼,只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还给她吧。”
6萸伸出去的手尴尬的举在空中,口中想问些什么,但想到杨蓁蓁即将回北方,一切皆是徒劳,颓然的收回了荷包。
见妹妹情绪低落,6纯道:“以后这样的东西你莫要胡乱答应替别人转交。”
那是她的好友,哪里是别人,6萸有些不悦的看着二兄。
6纯轻叹一声,揉揉妹妹的头顶道:“都说我傻,我看你才是真傻。”
言毕,不等6萸反击,边笑着边道:“我约了叔重赛马,你自便。”
头上的双丫髻都被二兄揉乱了,6萸不高兴的在后面喊道:“你骂我傻,我要找大兄告状去。”
6纯听了,只大笑着扬长而去,他又不是小孩,早就不怕大兄了。
杨蓁蓁是清晨离开建业城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水运码头,她走上甲板最后一次回望建业城,想起了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他如今可能又在郊外跑马吧。
十几年来她一直循规蹈矩,学骑马是她第一次突破母亲定下的规则,而送荷包是第二次,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勇敢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想要像苍鹰一样翱翔于茫茫天地间,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内心那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情感,还未来得及开始,便已不可与人诉说,所以她唯有选择这样的方式送出这份独特的谢礼。
他若能懂是她的幸,若不懂,便让这一切随晨间茫茫雾气一同消散吧。
时间悄然流逝,初夏时节,行云院中的海棠花开的越来越美。
无人会得东风意,春色都交付海棠。
海棠花一朵朵挤在一起,引来了蝴蝶和蜜蜂,让安静的行云院迎来了这个时节独有的热闹。
这期间,曹壬终于等来了徐医仙让人从北方送来的药,白日里清醒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
谢洐因6萸许久未去华彩阁,打听一番后亲自到南安王府探望曹壬。
甫一进院子,他也被满树的海棠花吸引,来不及多做观赏,他跟着江澈进了内室。
眼前的少年仅一眼,就让他一惊,他还记得两年前初见少年时的模样,芝兰玉树、灼灼风华,可如今的少年郎除了那双眼睛不变,脸上肤色惨白如纸,骨瘦行销,手腕细得连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