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把她的神智又给拉了回来,她帮着俞翀先把压着自己的腿给弄下去,又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自己身侧,动作漂亮一气呵成。
童玉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打定主意的要往门口跑。
谁知她才刚刚站起来就被人给重新拉了下来,一个趔趄,又摔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还是白日,夫人怎么这般急切……你我既是夫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童玉青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一把扯过被他拽在手里的裙角,“我还是那句话,你能活到以后再说。”
俞翀眼眸变得有些黯淡,“我以为在这府里头,我们夫妻俩还能是个依靠……”
童玉青身形一震。
说的好听是依靠,其实就是在提醒她,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更是再威胁她,她能留在俞府,全靠着给他做冲喜媳妇儿的身份。
如果船翻了,死了的那个人只会是她。
要留在俞府,就只能认命了。
稳了稳心神,缓了缓情绪,她把俞翀扶起来送回床上躺着,“我叫庆安进来伺候,你好好休息吧。”
俞翀咳了两下,虚弱的点了点头。
她出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庆安的人,刚要准备回自己相中那间房的时候,就见庆安从院子外头回来了。
“你家二爷叫你进去伺候着。”
说完这话,童玉青转身就要走了。
庆安顺口问她要去哪里,童玉青气哼哼的说了两个字:“回房!”
庆安指着俞翀的屋子,“二爷说你以后都跟他谁一间屋子,这院子里的所有空房,二爷都叫我给锁上了。”
童玉青气结,心里恨得要死,偏偏又反驳不了。
看来俞翀这个病秧子也是个有脾气的,要想留下来,难不成还得哄着他?
一个时辰后。
俞翀懒散的靠坐在床榻上,一扫窗外正在爬树的女人。
庆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颇有些不满。
“先前我还觉得她与你相配,现在我看着,她怎么这么招人嫌。
这一会儿爬树掏鸟蛋,弄得院子里全是树叶和断枝,一会儿又要下水抓鱼,把池子里的水都给搅浑了。
就刚才她还砸了我两把锁……你就不想管管?”
俞翀听完之后竟扯开嘴角的笑了一下,这俞府确实安富尊荣,遇上节日更是热闹,但只有他这个院子清清冷冷,甚至没几个外人知道府里头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寂寞太久冷清太久,突然来了个这么能折腾的人,他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由她折腾吧,我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可老夫人那边……”
俞翀把目光收了回来,声音冷得像冰。
“迟早是要闹起来的,你去盯着,只要人没死就不用管。”
小院子里有小厨房,可里头除了药渣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童玉青饿了一晚上外加一个上午,早已饥肠辘辘,饿得都流清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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