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收获颇丰,唐早也松了口气,她这几天跑琴城高中都跑熟了,直接带着路霄峥抄了近路。
走了一半,他忽然停了停。
唐早正扳着那凳子下面是不是平整,走出去好几步,才发现他没跟上来,奇怪的回头了一眼。
路霄峥甩开大步,很快就冲到了她前面,她后知后觉的回头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因为这些天,她已经不知道想起了多少次。
其实她刚刚上高中时,就认识了他。
那一年,她十五岁,他二十一岁。
因为那时她还没有长大,所以在两人之间,他一直是主导者,他非常非常认真的把握着那个度,无处不在,却从不逾矩。
他就像一个优雅的猎手,在“路哥哥”
的名字后面,一站就是三年,特别耐心特别温柔的等着他的小甜枣长大,一直到她满十八岁,就在这栋楼后面,他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是大人了,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她问“什么礼物”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她瞬间小脸儿泛红,他欺近身,拉过她的小胳膊,搂住他腰,一边双手捧着她脸,低头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能抱,能亲,”
他低下头,用最缠绵最温柔的方式,拿走了她的初吻,喘息交汇时,他在她耳边说完“能嫁。
要不要”
隔了一会儿,她红着脸小声道“要。”
她张手抱住了他腰。
他就笑了“行,那你这辈子归我罩了。”
一个能抱,能亲,能嫁的路哥哥唐早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心想年少时许下的一辈子,多半都会食言,可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也许他们真的会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
毕竟他是认准目标就不会放弃的路霄峥。
一想到那件事,她条件反射的又开始在心里归纳汇总,琴城高中,高三,转学,改名巧克力和古怪的闹铃声。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这边是最旧的教学楼,上课铃还是最老式的那种叮铃叮铃的铃声,甚至一楼墙角处,还有一个黑色的铃铛皮。
唐早忽然一个哆嗦,凳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路霄峥一转头想说话,见她脸都白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又咽了回去“怎么了”
她被他的声音吓的一怔,然后飞快的道“对不起我想起一件事我先走了”
她根本没等他回答,扭头就跑了出去。
路霄峥下意识的追了几步,又想起凶器,赶紧回身拎了起来,再抬头时,她已经没影了。
因为有了明确的嫌疑人,外头排查的同事也都被叫了回来,回到警局,路霄峥让人把凳子送到检验科,还能不能检查出啥东西来,一边草草说了说手头的情况,说到照片他才想起来“照片在唐早那儿。”
“哦”
杨曼道“那唐法医咧拿着照片去哪儿了”
路霄峥道“她有事先走了。”
仗着头儿不打女人,杨曼继续不怕死的打趣他“有什么事情比头儿你咳,比案子还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