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她却被阿娘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船头的阿娘和盛满星火的河流消失不见,只剩下阿娘的一句“回去吧。”
半梦半醒之间,她头上一盆冷水浇下,湿透了全身。
她费力地睁开眼,此处堆满了柴火,身上彻骨的寒冷。
眼前站着好几个人,只有一人坐着的。
温言视线缓缓向上,面前坐着的人正是吕夫人。
难道吕夫人受不了打击,也一道去了?她又觉得不对,为何不见早已死去的梁守仁和梁菀。
“清醒了吗?“
伴随着吕夫人话音落下的还有一瓢水,浇在她身上。
温言顿时清醒了许多,问道:“这是何处?”
吕夫人身边的嬷嬷答道:“此处是柴房,谋害老爷和大小姐,还想到哪去,要不是两人无性命之忧,你此时就该在大牢了。”
“无性命之忧。”
温言喃喃重复着,仔细咀嚼,像是根本不明白其中含义一般,问道:“什么叫无性命之忧?”
吕夫人看温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自顾自的说着什么。
温言全听不见,她只知道,梁菀没死,梁守仁也没死。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她脑中一片空白。
吕夫人说了一堆,无非是些警告温言本分一点的话,她又能怎么办,她早已没了母家,梁守仁是她此生的依靠,而现在她的丈夫明显是向着温言的,连他都不计较,她又能做些什么。
吕夫人吩咐人将温言送回院中,好生照料。
谁知温言突然向了疯一般,吵吵嚷嚷的要见梁守仁。
站着的几个丫鬟家丁也不敢靠近,怕伤了人,也被被人给伤了。
吕夫人无奈,只好请人去请来了梁守仁。
…………
温言心如死灰,听到脚步声,她知道是梁守仁来饿了,也没正眼瞧上一眼,开门见山说道:“放我离开梁府。”
梁守仁身上披着一件大氅,没有应声,不急不缓的坐了下来,淡淡瞥了温言一眼,目光微动,薄唇动了动,像是有好多话要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好一会儿过去,他才终于开口问道:“就这么恨我?”
温言微微抬眸,梁守仁的心倏的一紧,藏在大氅之下的手握成了拳。
如果温言口中的那个答案是“恨”
,那究竟是她恨自己,还是温蘅呢?他不敢细究,所以问的也是模糊不清。
温言不答,缓缓闭上双眼。
梁守仁自顾自的又道:“可惜,你太傻了,那样的东西怎么要得了我的命。”
温言依旧不答话。
她确实是忘了,梁守仁能在这官场平步青云,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防备心只多不少,她还天真的以为她真的骗过了他。
“你应该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