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真让时深把张政委给气死了。
宋长重重哼了声,面容严肃地说训斥。
“不要再争论不休了,被外人看到团长跟政委和妇人一样打嘴仗,像什么样子?你们一文一武,一个治家一个安国,谁都没有错,都是为了部队和国家。”
他斟酌了片刻,沉吟着说,“公然批评有点过了,让团长回去说两句,提醒小杨同志下次说话注意就行了。”
这话算是给张政委找了台阶下,维护住了张政委的颜面,他的脸色却没好看多少。
让时深私底下批评媳妇,谁知道时深有没有批评?说不定两口子还躲在被窝里批评他。
他对宋长明目张胆维护时深两口子的行为很不满。
时深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宋长的话。
宋长见二人都没有意见,一脸嫌弃地冲着时深摆摆手,“该忙啥忙啥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见时深一走,张政委满脸不悦地说,“团长结婚后,就开始儿女情长,护短不看事。
军属院不少人到我面前,投诉团长媳妇摆团长夫人架子,不跟其他军嫂走动,影响邻里关系。”
宋长端起桌上搪瓷缸喝了口水,然后才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对张政委说道。
“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少不了家长里短的琐事,你也别夸大其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我见过小杨同志,看她也不像是没有分寸目无尊长的人,你也算是他们长辈,就不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斤斤计较了。”
张政委听到长这么偏向时深两口子,胸口堵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憋得十分难受。
却只能装成深明大义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她年纪轻,我才没有把她在军属院里的负面形象跟您说,主要是她昨天做的事情,已经影响到部队声誉和军人形象了。”
见话到这份上了,张政委还是不依不饶,宋长放下搪瓷缸,缸底碰触到桌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彰显了宋长的心情。
了解宋长的人都知道,这是要脾气的前兆。
“部队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人民和国土,不是为了做表面功夫。”
他板起脸色,“昨晚的事情,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依照我的脾气,敢欺骗军人情感和财务,我必定把她移交给公安处理。
军人犯错,会按照军规处罚,反之,军人在外面流血牺牲没事,咱们自己人不能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话锋一转,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张政委,“你自己好好想想,小杨同志这件事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揪着事情不放,有没有一点私人情绪在内?你也是过来人,不能因为妻子在耳边吹吹枕头风,就小题大做,要是都像你这样,这才是带坏部队风气。”
张政委一句话都接不上,也不敢接,他被宋长训得面红颈赤,总算理解大家为什么在背后说时深像宋长亲儿子。
他不满宋长偏心的态度,偏偏每句话都让他反驳不了。
知道宋长没当着时深的面说他,是给他留了脸面,张政委口不对心地承认自己思想刻板,会好好反思自己。
从宋长办公室出去时,脸色跟皮鞋似的,黑得锃亮。
血液都往脑门冲,都快气出脑血栓了,脚步都有些颤,还是被小兵扶回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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