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时彧就是广平伯时震的儿子,在时震死后要承袭伯爵之位,如今又被封为一品上将,他一个年仅十八、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现如今已经一跃而官居诸人头顶之上了。
满朝议论纷纷。
可在时彧的滔天之功面前,谁也不敢质疑半个字。
下了朝,立刻便有好事者到长阳王府,与长阳王谈起这件事。
长阳王正与门客下棋,听闻此说,笑问对面青衫磊落、手摇羽扇的门客:“明先生,你怎么看。”
明灏笑着落下一枚黑子,“王爷应该知道,时彧与我有旧。”
长阳王乐呵呵地看他下了一步险棋,自己则故意声东击西,引鱼上钩,长阳王将一枚玉白棋子推入棋枰,停在它应该停的地方,抬头看了眼明灏,一振广袖,道:“说说吧。
本王早几年前,就对这人感兴趣了。”
明灏垂,嘴角上勾:“王爷可以放心,时彧乃忠节义士,身负大才,堪为利刃。
但,他也有致命弱点,为人太重感情,性情骄傲孤僻。”
长阳王眼冒精光地盯住棋局,再度落下一子:“年轻人嘛,意气风年少有为,骄傲不是坏事。
不过本王认可你说的,太重感情,就未必是好事了。”
说完,长阳王摊手一指棋局:“先生,只怕这局是负了。”
明灏自罗汉榻上起身,趿拉上棉鞋,抱羽扇向长阳王作揖行礼:“王爷棋艺高,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长阳王大笑:“哈哈,本王的棋艺,自己还能不知道么。
你一直没用心下。
不过,听你说了之后,本王倒是对时彧这个人更感兴趣了。
你说,要是本王有心结交,让他做本王的东床快婿,此事有无可能?”
明灏沉思片刻,他与时彧相识已深,称一句金兰兄弟也不为过,以前的确从未听说时彧有过什么婚约,更不曾见,他那个不开窍的对哪个女郎动过心,长阳王如果招他为婿,倒不是没可能。
“只是,”
明灏迟疑着回,“时彧为人刚直,说白了,对女子他就是粗莽不堪,只怕长阳郡主金枝玉叶,会委屈了她。”
长阳王道:“本王去问问她。
你下去吧。”
长阳王倒不怕时彧真的“粗莽不堪”
,不带亲爹看女儿的目光来看,他的女儿更是“粗野刁蛮”
,他还怕将来找不到一个男儿能制得住谢幼薇的。
天降时彧,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