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下来,屁股挨上自己的凳子,却还有种恍若梦中踏不到实地的感觉。
刚才做出了完全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之后,整个人还没回到现实。
“陆廷手没事吧?”
同桌问严墨。
刚才严墨忽然走了,接着连班主任都来了,同桌还以为陆廷伤势严重。
严墨愣了下:“……嗯。
没事。”
“那就好。”
插曲之后继续正常上课了,接着上节课的复习进度。
和平常无异地翻开一页课本。
严墨低头盯着书页,侧脸专注安静。
讲台上传来熟悉的一马平川的语调,一切和平常无异,白天里也昏昏欲睡的气氛,除了严墨正后方的后排空缺一个的位置。
片刻后,严墨认输地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臂中。
第二天。
清晨,严墨一如往常背着书包第一个进班。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桌上端正放着的那一小盒旺仔牛奶。
早读前的教室还是那么清清静静。
天还未亮。
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啼。
它就那么被放在桌子的中央,在许许多多张课桌之间静静伫立着,等待被下一个进教室的人发现。
后门的严墨和它对峙几秒。
他的人重新动了,如常走进教室。
这东西被放在这里的用意严墨都不用猜。
应该是有人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严墨今天应该不会想见他,以防万一直接用了听不见拒绝的方法。
好让严墨可以按照他自己以往的日程来行动不用躲开他。
还可以喝到牛奶。
严墨走到座位边。
寂静教室里响起他一个人放下书包和拉椅子的声音。
永远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留的是时间的洪流,以及名为高三复习计划这个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循次而进的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