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者乃一对男女修士,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载,面庞正直,一股浩然之气充盈其间。
女子年纪与我相仿,正值二旬初度,风华绝代,身着执法道袍更添了几分英姿勃勃的气息,只是面上仍带有几分稚嫩之色,似尚未褪尽童真之意。
男子自称为王执法,声称收到报案,说我于修炼室之中以灵刃伤人,现欲带我返回宗门详查此事。
我自然坦然而应,便随其一同前往。
临行之际,老黑戏谑地向那位女修士开口:“玄冰花师姐,我身为一名目睹此事的证人,能否也陪同前去呢?”
女修士似乎尚处于新晋执法者的阶段,显得稍显羞涩且经验不足,被老黑如此一调侃,脸上泛起一抹青涩之色,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转头看向男修士,目光中流露出求助之意。
男修士面色冷峻,瞥了一眼赵虎,淡漠言道:“你不必随同前往,只需将你所知之事简述一二便可。”
老黑这才指向我解释道:“其实是他人欺辱于他,直至他无法再忍才出手反击,我认为此举可视为正当防卫之举。”
麻杆亦连忙附和:“没错没错,事情确实如此。”
尽管无需两位师兄在此为我遮掩,毕竟只需动用马大海长老的关系即可解决此事,但对他们二人的情谊我还是投以感激的目光。
随后,男修士又询问了老黑一些相关事宜,而后引领我离开修炼区,登上执法飞梭。
朝着宗门执法堂疾驰而去的过程中,女修士一脸严肃地向男修士请教此类情形该如何处置。
男修士答道:“关键在于受伤之人伤势如何,疗伤殿的伤情鉴定结果又是怎样。
如若已达重伤程度,则需承担刑事责任。
至于若是确属正当防卫,则无需担责;如双方选择调解,通过赔偿了结此事,又该如何处理,虽有明确规定,但在我们日常处理各种纷争之时,是否还需兼顾人伦情感及道德舆论的影响,这其中规定的灵活运用空间究竟几何呢?”
女修士虚心求教:“那假如他是正当防卫呢?是否也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抑或是双方愿意和解,以赔偿方式解决,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操作呢?虽然规定明明白白,但我们接触的实际案例中,似乎应当更多地考虑到人心和道德因素,这个规定的边界是否足够宽泛呢?”
男修士并未直接回应女修士的问题,反而反问她:“你根据当前掌握的情况判断,他进行正当防卫的可能性有多大?”
女修士思索片刻后答道:“我还无法断定,感觉可能性并不大。”
“何以见得?”
“我看他态度从容,丝毫不见紧张惶恐之色,加之刚才他的室友,感觉……感觉……”
说着,女修士回望了我一眼,继而续言:“他室友给人一种狡黠之感,宛如市井小混混一般,其所言恐怕不足为信。”
“嗯。”
男修士微微点头,满意地道:“你的直觉的确敏锐,我也认为此子正当防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我们在回宗门处理此事时,便需……”
话音未落,我立刻打断他,含笑问道:“执法大人,您为何这般确信我并非正当防卫呢?”
紫宵宗执法堂弟子赵凌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修者特有的淡漠,道:“你自己心中清楚,也不要以为我等皆是无知之辈,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对于我们而言,唯有灵识查证与天地法则印证的事实,才能作为定罪的依据。
待我们彻底查清此事,自会依照宗规对你予以相应裁决。”
“我确系出于自保,乃是正当防卫。”
我含笑道,尽力解释,“那群人足有二三十之众,将我居所——静室,都强行挤满。
这一点,诸位只需逐一询问相邻修炼室便可得知详情。
当时情急之下,我才不得已祭出飞剑刺向对方,以防身受重创。”
“哦?情急之中挥剑自卫之事,我并非未曾见过,不过这般一口气在对方咽喉处划出数十道伤痕,我还真是前所未闻。
你此举如同对待凡间畜生一般狠辣无情,哪里有半分遭到欺凌的修士被迫自卫的模样?别说是我,即便是初入执法堂,尚在磨砺心性的新晋弟子李师妹,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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