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繁咬紧了后槽牙“你怎么两三年不理我,又突然回我消息了。”
一直在等新闻的关作恒说“换号了。”
意思是换号后,第一次收到他消息。
周进繁又说“那你手机给我,行吗。”
“什么”
白炽灯的顶光落在他黑色的发顶,由上至下的角度里,那睫毛长得几乎把漆黑的瞳孔完全遮住了。
“我就。”
关作恒把手机给他了,周进繁问密码,他答了,周进繁划了两下“怎么就几个a,你软件呢。”
“什么软件”
周进繁说微博,他说卸了。
“你之前偷偷过我微博是吧,什么时候卸的。”
周进繁进应用市场,帮他下载回来,丢给他让他登录。
他说忘密码了,然后顿了下“是过。”
“你怎么知道我id的”
“搜蒲公英。”
他穿着黑背心,一只腿曲起,衣服底下是结实的肌肉线条,周进繁得清清楚楚。
他哦了一声“那为什么偷偷啊”
他稍微坐起来一些,抱着膝盖,话有点咄咄逼人,但语气很软,声音也很轻,怕吵到家里其他人。
但关作恒的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一样“想你有没有好好学习。”
这理由周进繁不得不服“那你出来了吗”
“没。
所以卸载了。”
周进繁能跟路边卖普洱,地摊卖石头的叔叔阿姨一聊聊上数小时,仿佛忘年交,跟他最多二十分钟,就会被气到没话说。
关了灯,周进繁钻进他的被窝,红色被褥上有关作恒的味道。
形容不上来,但是他很喜欢。
手指默默地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以后一定牢记,要远离闷骚狮子男人生就栽这么一次,教训够了。”
他不再说话,跟人聊天聊到很晚,手机亮度调得低,还开了静音,就是怕扰到他。
没想到关作恒一直没睡,这男人凌晨十二点了还起来管他“手机关了。”
“我在聊天。”
手机光线弱,照在他的脸上,周进繁就侧躺在枕头上盯着他。
“跟男的”
还真是跟男的。
周进繁也加了很多女生,但不咋聊天。
他只能诚实的点头“群聊,都是男的。”
尽管只能见他的轮廓,不见他的神色,但周进繁仍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变得粘滞起来,关作恒肯定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