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益处,这算是对她家族起复的一个很大的助力,非要说弊端,无非就是别人对她更加的忌惮。
她只能思考到这,再往前,就是一片迷茫。
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元容总觉得似乎有人躲在她的背后,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黑压压的地方吞噬掉。
午夜,皇城脚下传来梆子敲击的声音,打梆的人一身青布粗衣,隐约还露着几块布丁,偶尔搓搓被寒风冻僵的手,拐了个弯便踩上了什么东西,摔了个狗啃泥。
骂骂咧咧的定眼一看,是个老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嘴里似乎哼着什么。
“老头,老头。”
打梆人唤了几声不见他答话,便起身摸了摸老者的怀里,抓了一把空,接着收回手来,骂道,“一个子都没有,太他妈的晦气了,大半夜的又碰上个死人。”
老人嘴里依旧哼着,随着打梆人的离开,在寂静的街道上逐渐清晰:秋日凄凄百卉腓,乱离瘼矣其适归?山有嘉卉,废为残贼。
相彼泉水载清浊,我日构祸曷能谷,君子作歌,维以告哀。
最终,变作死一般的寂静。
自从流云殿的事情发生后,这些天来元容便再也没见过赵衷,听闻他又染上风寒,一向不太好的身子又嬴弱了些。
元容考虑到自己身为皇后,按理也该去探望一下,便让膳房熬了碗双白玉粥,并了几份糕点放在食篮里让乐衣一同带了过去。
这是元容第一次踏入大兴宫,刚行到正殿前,便碰上为皇上把脉的太医师和伺候医女。
“娘娘万福。”
“起吧。”
还未等太医跪稳,元容便开了口。
她看着那留了一撮山羊胡的老太医,小身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实在不忍心让他多跪一刻。
老太医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没客气,迅速的直起了腰板,猛然望过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敢问太医,陛下身体如何,犯了什么病症。”
外面着实有些寒冷,元容没打算和他寒暄,直接切入重点。
老太医摸摸胡子,迅速的眨了下那双下垂的三角眼,有条不紊的答道:“陛下是因调理不善,体内产生燥热,因而生了些许抑郁之气,故而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娘娘不必挂牵。”
太医说的婉转,元容心里明白,说白了无非就是陛下带了绿帽子,心里郁闷得紧,结果一个不留神就伤风了。
看样子,云美人这事给赵衷的打击不小。
“娘娘万福。”
刚问了几句,顺喜就从殿里一路小跑的立在了她面前,弯腰行了个宫礼,“陛下知道娘娘来了,外面天寒,特让奴才请娘娘进殿去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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