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相府家眷下人都知晓,以后,全当周家从来没存在过。
省得惹祸上身!
你我两家是世交,我们倒了,只要你们好好的。
切不可意气用事,一同陨落啊。”
周母见她理解自己,又是一阵悲从心来。
拉着筝筝的手,都有些颤抖。
“若不是为着我那几个儿子和女儿,我直接追随将军而去,也省得承受这剜心之痛。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宁愿将眼睛哭瞎了,只要能换夫君活过来。
他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我——”
“我想说我懂,我都明白,可筝筝又如何敢说懂叔母的肝肠寸断。
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不毛之地、瘴气重重,年轻力壮过去,都恐水土不服、身体吃不消。
叔母万望保重身子,有你在,周家才没散,才有主心骨。
您若不在了,哥儿姐儿们,岂非更加恐慌。”
时玥筝红着眼圈,用帕子替周母擦掉眼泪,偏那眼泪越流越多。
“叔母,你要好好的。
只要我时玥筝活着一天,就不会善罢甘休。
势必将周家的冤案彻查到底,一定要让周家沉冤昭雪,不能让好人蒙尘、让忠臣寒心。
你要等我接你回来,从边关回故土。”
时玥筝不是没想过,周家触怒王上,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比如周老将军,跟那个胡人旧相识来往,就被错认成叛国。
可她觉得,还是君上听信谗言的可能性更大。
倒不是老将军懂得避嫌,而是纵然他朋友多,遍布四海,可篡位的动机和举止,却是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好!
好!
好!”
周母蠕动着嘴唇,短暂焕生机之后,混浊的老眼还是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不不不,不行,你要好好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愿周家蒙受不白之冤,可也不愿我的筝儿弄险啊。
你只是个小女子,保全自己尚且艰难,切不可伤着自己。”
时玥筝感动的、内心早已经融化成一滩水了,老话都说,十个手指头动了哪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