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入狱后,你娘急得病了。
你姐姐如今回娘家侍疾,已有几日。
不知能不能熬的过这个寒冬。”
余夫人无意间摆弄了两下手上护甲,淡淡道。
“从你在敞儿身边时,我就告诉过你。
你对我怎么样,我从不在乎。
我不需要你整日请安、展现孝心、三叩九拜,只要你对敞儿好。
可你呢?”
时玥筝听闻娘亲病重,一股脑从榻上爬起来。
由于起得猛了,一阵呛咳。
嬷嬷过来,立即替她抚了抚背。
“孽缘,真是孽缘。
你在这里缠绵病榻,敞儿在那儿由五石散摆布。
都是两个可怜人。”
余夫人在这时候,安抚时家,便成了头等大事。
“女人总归还是要柔顺些,才招人疼。
你哄着他点,又能如何?他又怎会对你父亲赶尽杀绝。”
时玥筝勉强止住了咳,起身便要更衣,跪在太后面前:
“我要出宫,去看我母亲。”
“哀家很想答应你,可你还是要先跟王上请旨。
我对前朝后宫之事,皆一概不管。
免了王上觉着受制于人,后宫干政。
更疑心我母族势重,让他左右掣肘。”
余夫人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来问我,他答应了,我自然应允。
可他若不许,我也不能自作主张,免了王儿不高兴。”
时玥筝原本还是礼数周全地跪在那儿,听罢,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嬷嬷忙将她搀起来,扶着坐回榻上。
她不会搞‘不答应就长跪不起’那一套,招儿要用在吃这一套的人身上,否则就是白白消耗自己。
她现在的身体自己知道,需得养精蓄锐。
她没资格病怏怏,无人照顾她,也不能拖累别人。
别的病美人很美,可她不觉得。
反倒觉得是累赘。
“你也别怪敞儿,更不必太过担心,诏狱那边我已打过招呼,不过有人为难你父亲。
总归狱中,不似家中那般自在罢了。”
余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