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又是何必?周文泰还没说什么,你就未雨绸缪。
就算想撇清关系,也该想个更好的法子。”
“暂不说我身边没军师,就算有,也不是我的家臣,都是君上的人。
谁能给我出谋划策?”
时克然扶着墙根,缓缓走到太师椅上坐下。
“不过有你给我做小奸细,通风报信,让你哥早作准备,你说我是不是能长命百岁?”
时夫人端来了凉热刚好的茶,又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汗。
“入秋渐凉,你还能出这么多汗,可见体虚,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还是要好好休养。”
时克然享受着夫人的温柔,押了一口茶,道:
“我这不是在好好休养?现在连门都不出,也没任何应酬。”
时玥筝听出她弦外之音,只作听不懂。
想不到兄长这时候还有心思,同自己说笑,直接开口道:
“哥,阿姊……”
“不是哥哥不管,而是我管不了。
我既左右不了君上,也命令不了琼儿。
若是让君上转变心意,你在宫里,近水楼台先得月,进言时不是更便利?何况,你与琼儿关系更好,若你说,她都不听,我说了,她如何会听?”
时克然明白她要说什么,却也没逃避,表明了立场:
“小妹,若你有女儿,执意要嫁一浪荡登徒子,你是由着她,让她受尽苦楚。
还是强迫她,必须嫁给你精挑细选来的、人品贵重的夫婿?”
“我想给她自由,因为那是她自己的人生,不是我的。
可又舍不得她受苦,也许她暂时恨我,以后就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
时玥筝也不确定。
“那我再问你。
将军的志向是精忠报国,战死疆场。
你说那太惨烈,非逼着他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一辈子没大出息,也一辈子平安顺遂。
学子的志向是封侯拜相,被君王重用。
你说勾心斗角太辛苦,非要他在家织布种田,倒是清闲。”
时克然旁征博引,才又说回琼儿:
“她愿意与夫君风雨同舟,就像你从前不顾时家死活,也要与罪臣周将军在一起。
若家里人将你关起来,为你好,你愿意吗?”
“可姐姐跟姐夫,明明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