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常往相府走,你既为相府门客,你我应该是见过的。”
“是。
只相府门客多,微臣实在微不足道。
微臣在相府家宴时,常见君上。
只不过那时君上在席间,微臣在其他学子在偏殿用饭。”
唐守清对答如流,却机敏地察觉到不对,心底泛起隐隐不安。
“而后恩师提拔,坐到了咸阳令的位置上,君上又带兵出征,保卫四方百姓,护一国之安宁,与微臣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微臣并无机会在君上跟前,为君上分忧,故而君上不记得微臣。”
“嗯,寡人自是信你,诏狱若铜墙铁壁。
我从前被冤入狱时,却是太阳见不着,一张生人面孔也没有,只有刑具和暗无天日的酷刑。”
周文泰道。
他不过随口一言,毫不掩饰自己过往,也掩饰不了。
唐守清还是被惊得一个脚步不稳,踉跄一下,险些跌跤。
他记得很清楚,周文泰入狱时,自己还不是司寇。
站稳后,立即拱手请旨道:“君上!
君上志在四海,已派了将军出征,去收复蜀地、江东、闽越一带,想必不日便会凯旋。
臣自请去闽越,为君上分忧,治理一方。”
“你从京官升起来,又去那不毛之地,岂非大材小用?”
周文泰问。
又看似随口道:“唐卿,你在慌什么?”
“职位不分高低贵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位卑未敢忘忧国,只要能为君上分忧,臣不管居庙堂,还是守边疆,都是做臣子的本分。”
唐守清滴水不漏道,又诚恳道:
“臣有治理王都的经历,在初到郡县时,会更得心应手。
且刚收复失地,难免百姓口服心不服,臣有能力推行新政,移风易俗,让百姓五谷丰登,牢记君王恩德。”
周文泰听出了他是真心自请去那荒凉之地,而非仅仅耍嘴皮子、表忠心。
还是问道:“唐卿所言不虚,是该尽上做臣子的本分。
但唐卿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唐守清立即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回君上,臣罪该万死,还请君上让臣戴罪立功。
让贫瘠的土地长出庄稼,将余生都献给闽越。”
“那里瘴气郁郁,虫蛇遍地,你不计较个人得失,愿意造福百姓,何罪之有?”
周文泰问。
“臣不该痴心妄想,迟迟不婚,让君上为臣挂怀。”
唐守清卷起袖子,擦了擦额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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