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不由松了口气,拖着酸痛的四肢艰难地倚着床角点点坐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也就怔怔发了会儿呆的时间,便听到又有人进来了。
钟意头也没抬,下意识地直接吩咐道:“快过来扶本宫把”
宣宗皇帝走上前来,直接把将钟意连人带被子横抱了起来。
钟意霎时惊,这才恍然醒悟:这进来的竟不是乍雨,而是宣宗皇帝本人。
宣宗皇帝把将钟意抱到了舆洗室内,里边的木桶已经盛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宣宗皇帝先用自己的手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算太烫,这才将钟意缓缓放了进去。
然后又转身拿了洗漱的用具来。
钟意眨了眨眼,有些回不过神来般,怔怔道:“陛下不必如此的,您让乍雨进来伺候就是了”
宣宗皇帝抿了抿唇,撩起眼皮朝着钟意的方向瞧了眼,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明晃晃的不高兴。
于是钟意也就只好先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方才的经历虽然糟糕到了让钟意点都不想回顾的程度,但在服侍人沐浴上,宣宗皇帝却出乎意料的,比钟意原本预想的要好得多。
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被被人伺候着从头到脚揉搓了遍,钟意才恍然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最后更是舒服到被舆洗室内的氤氲热意蒸得头脑昏昏沉沉的,险些要直接睡了过去。
“真的很疼吗”
就在宫人换过四道热水、钟意奈不住地打了第三个哈欠时,宣宗皇帝抿了抿唇,这才有些艰涩的开了口,“方才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钟意本来想点头的。
她确信无疑自己是想点头的,但是当对上宣宗皇帝那双莫名带了些懊恼羞愤意味的双眸时,钟意顿了顿,还是有些不忍心,只委婉道:“兴许下回会好些吧”
“朕也觉得,”
宣宗皇帝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朝着钟意伸出了手,淡淡道,“那不如我们现在便再来回。”
钟意顿时感觉自己刚刚被泡软活的身子又瞬间僵硬了起来。
但仍然还是不知怎的,兴许是被鬼神惑了心吧,对上宣宗皇帝的双眼,钟意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改成了:“不要在这里我们还是去床上吧”
宣宗皇帝把将人从木桶里抱了出来,拿了浴巾点点裹拭干,抱着钟意路吻路进了内殿。
然后便又是轮全新的荒唐。
其实第二回钟意的体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这回宣宗皇帝至少知道了要提前先“打个招呼”
,痛得厉害时,钟意就仰着脸,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帐顶的花纹上,悉心催眠着自己去清楚其上的纹路虽然在这般昏暗的内殿内,钟意就算是极目所望,所能到的,也不过是团又团的暗色罢了。
等到宣宗皇帝第二回结束时,钟意暗暗地松了口气,已经连唤人来上热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直接蜷成团滚到边沉沉睡去。
不成想,宣宗皇帝搂着她平息了半响,竟然又要来第三回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钟意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印象,是迷迷糊糊间曾听到宣宗皇帝附在自己耳边轻声告诉她:“然斐,这是朕的字以后你就这般唤朕吧。”
最后钟意到底是应了还是没应、叫了还是没叫,她本人却是点也想不起来了。
而至于当时的另位当事人在钟意日上三竿才从床上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来时,宣宗皇帝早已没了踪影、甚至他昨晚睡的那边褥塌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