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踉跄后退,张口无言,“我”
了个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状,李墨兰指向盛紘,同王若弗道:“你若真要找个人恨,那便恨他吧,他才是祸头子。”
“是他,贪恋我阿娘的美色,管不住下半身;是他,胆小怯懦,喜欢我阿娘却不敢同你和老太太提,非要无媒无聘的就要同我阿娘在一起,来个先斩后奏;是他,自私无情,和我阿娘在一起了,却又拖着不肯给名分,非要她一个女子,丢下脸面尊严,捧着大肚子自己去求你,谋一条出路,惊吓到你。”
“也是他,作为你和我阿娘之间的纽带,没有做好调节工作,让你受委屈,让你伤心难过,让你和我阿娘愈发仇恨彼此。”
“我的阿娘是没得选择,迫不得已的,他还没得选择吗?”
“他作为盛家的当家人,他明明有能力,也有义务阻止这一些的悲剧发生,但他没有,或是为了脸面;或是为了省事,懒得费那个功夫;或是并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心上,轻视女人,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总之他就是没有去做。”
“他知道你和我阿娘势同水火,但从来没有去调解,每回不是训斥怨怪你,叫你委屈憋闷,气得你渐渐移了性子;就是冷落我阿娘,漠视你和底下人给我阿娘使绊子,叫我阿娘日子难过,我阿娘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我和盛长枫,她都只能放下尊严、教养、脸面,像一条小猫小狗讨食一样,讨好他、伺候他、捧着他,受了委屈,连像大娘子一样去反抗,去发泄,去吼他骂他都不成,必须时时刻刻温柔以待,奴颜婢膝,就连大声说话都不能。”
“大娘子,你知道为什么他那样讨厌你们妻妾相争相斗,厌烦处理我们这些儿女的吵嘴矛盾,却从不想着去解开我们彼此的心结,尝试让我们当真和睦起来吗?”
盛紘一直站在接近门口的屏风处,看着堂中那个癫狂的女儿一怔恍惚,这还是她那个才华出众,风姿卓越,令他骄傲自豪的女儿吗?
至于出声制止,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制止什么啊!
而盛长柏海朝云、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这些小虾米,则一个个的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墨兰,人都快要傻了。
这些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自己看到了父亲被大加指责批判的一幕,以后不会被他针对吧?
王若弗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思想完全被李墨兰牵着走,颤声问:“为什么?”
李墨兰深吸一口气儿,笑道:“当然是怕你和我小娘当真关系好了,他就没办法打压你这个出身高贵的太师之女啊,担心往后的婚姻生活里会被你压一头,让他自卑的心理无处缓解安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