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茫然,缩在那里愣神,像一只张牙舞爪完后,犯怂的猫。
贺司屿不紧不慢直起身,靠回沙背,淡笑着问她:“满意了么?”
苏稚杳已经不会说话,像是被收拾服帖,低眉垂眼着,不再闹腾,终于安分下来。
“我后日的行程在京市。”
见她乖了,贺司屿没再使坏,认真问她:“你是要再留着,还是同我一道回?”
“回……”
苏稚杳小声。
她得要练琴,准备萨尔兹堡国际钢琴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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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区三天,苏稚杳再回到京市后,乌龙的风刮得更大。
尤其她还是跟着贺司屿一起回的。
昔日圈里无脑追捧着她的人,如今都清一色明哲保身,急于和她撇清关系,生怕触了贺司屿的霉头。
苏稚杳不想澄清,也没必要澄清,她又不是刚知道这个圈子里情分的虚假,过去还愿意演一演,现在连演戏的耐心都没了,正好借这回的乌龙事件,减少那些无用社交。
苏柏得知她安全回到京市,当天百忙中抽空到梵玺,但被苏稚杳闭之门外。
“杳杳。”
苏柏敲门,无人回应,他只好
一通电话打过去。
苏稚杳倒是接了,隔着一扇门和他讲电话,开口就是凉凉一句:“还活着。”
“杳杳,爸爸这两天想过很多办法,实在是……”
苏柏语气很急:“他有没有怎么你?”
“好得很,比在您家过得好。”
苏柏当她是气话,他挂念得三天没睡好是真的,无能为力也是真的,眼下只能认了,卑微哄她:“是爸爸不好,没考虑到贺先生也住这里,杳杳乖,跟爸爸回家。”
“不劳您费心。”
在苏稚杳心里,他已经彻底是别人的父亲,这段父女情她没再有任何留恋,狠一狠心说:“我这儿您别来了,还要来的话,我就再去招惹贺司屿。”
话落,苏稚杳掐断电话。
外面响起敲门和苏柏的呼喊声,苏稚杳充耳不闻,走到客厅,她一在沙坐下,二窈便跳上来,趴到她腿上乖乖窝着。
苏稚杳揉揉它绒绒的脑袋,想着等苏柏走后,就带它回贺司屿那里,这几天二窈都在次顶层,方便小茸过来喂养。
扔在腿边的手机震了停,停了震,是苏柏不遗余力地想要再打通她的电话。
苏稚杳没搭理。
她低垂的眸光微微涣散,手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二窈。
人在低谷期,真的能看到很多真相。
门外的声音和手机都静下,不消两分钟,手机一个震动倏地打破安静。
苏稚杳心烦,看也没看屏幕,接过电话就冷声道:“再打我拉黑了。”
“he11o,杳杳。”
那边响起一道沉稳温笑的男声。
苏稚杳愣住,低头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