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内侍换茶时,李成器低声吩咐了一句,不过片刻,内侍又特端了杯蔷薇露。
他将杯轻推到我手侧,我心中一暖,端杯喝了口。
因太平和婉儿就在身前,我不能多说什么,可却愈发走神,余光中尽是他温和浅笑的侧脸。
场中越演越烈,我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厉害,实在坐不住,只随口和婉儿寻个借口,拉了下仙蕙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观席。
我和仙蕙两个在场外走着,因场中的热闹,没有过多的人留意,反而轻松不少。
仙蕙一路不停说笑着,着江畔人头攒动,更是欢快,一路和我走到江边。
身侧都是非富即贵的女子,倒不突显我两个,我和她走到水边,捡了块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月色下,近有酒旗画船,远见细柳拱桥,衣香鬓影,笑语欢声。
盛世繁华,亦不过如此。
过了会儿,仙蕙忽然说口渴,让我等片刻,便匆匆跑走了。
我抱着膝盖,着江面的倒影,正是出神时,忽觉有人在身边坐了下来,便随口道“你这口茶倒也喝得快。”
身侧人没有应声,我转头,才见是李成器。
他凝视着江面,随口道“不喜欢马球”
我嗯了一声,也去江面“不大懂,可能是不会骑马的缘故,”
我想起婉儿说得话,又道,“郡王极擅马术”
李成器微微笑着,道“不能说是极擅,但却是下了心思学。
幼时总觉驰骋疆场才最是惬意,却未料至今只能在宫中马场演练。”
我他眼中映着月色,其中的沉寂与这喧闹格格不入,
不禁为他难过。
文人武将有满腹才能,尚有文举武举可一展抱负,而他却只能被困在宫中,虚度年岁。
两个静坐了片刻,仙蕙始终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道“郡王可到仙蕙了她说是口渴回去喝茶,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成器笑了下,道“我来时,到她去找张九龄了。”
我愣了下,立刻明白过来,苦笑道“竟然连我也骗了。”
他转头我,道“张九龄自有分寸,不必太过忧心。”
我对着他的眼睛,心一下下轻跳着,忙应了一声,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正想着如何打破沉默时,他忽然道“走吧,离席太久总会有人察觉的。”
我嗯了声,随他起身折返。
正经过一处软帐时,忽然有个丫鬟模样的跑来,站定在他身前,行礼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我吓了一跳,忽然记起婉儿的话,不禁笑他。
也不知是哪家贵女,将他作了新科进士。
李成器淡淡一笑,道“抱歉,在下已有妻室。”
他说完,轻握住我的手。
我被他吓了一跳,窘得脸发烫,那小丫鬟似乎也极窘迫,匆匆躬身跑走了。
他握的并不紧,却没有再松开手。
我跟着他沿江边而行,两个人都走得很慢,听着江畔歌舞,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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