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温柔地抱着祁承翊,鲜血一点点淌进他口中,而她也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一点点惨白。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承翊在她怀中醒来,体内汹涌的剧毒被彻底压制,瞳孔中的血红色褪去,恢复正常。
他抬头,就看见扶云卿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巴掌小脸。
扶云卿因为失血过去,昏迷过去。
原来她说‘一朝合盟、福祸相依’,竟是认真的。
祁承翊站起身,剑眉拧成结,凝视着面前为救他几乎耗掉大半鲜血的女子,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亏欠。
他微叹一息,用干净丝绢擦去她唇边鲜血,为她包扎好受伤手腕。
他指腹轻轻放在扶云卿牙印未消的唇边,温柔摩挲,想起那个疯狂的吻,他竟然有些……上瘾。
不是对鲜血上瘾,而是对男女之间的吻,上瘾。
到底是独身太久,不曾娶妻纳妾,也不曾花街柳巷,他本以为自己清心寡欲,可今日来看,他并非那么无欲无求。
祁承翊脱下衣袍,罩在扶云卿肩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就像抱着随时会飞走的娇弱蝴蝶。
在他耐心无多之时,上空的铁板终于开了一条细缝,看见了沈淮序凑来的半张脸。
“主上稍等,我马上开棺。”
铁板被沈淮序从外强行撬开,递下去一条长梯。
祁承翊抱着昏迷的扶云卿,走出坟墓,看了眼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坟:“恢复原样,不要让人起了疑心。”
“是。”
沈淮序点头。
楚冰可拽醒了昏睡过去的陈雪年,对祁承翊不大好意思地赔礼道歉:
“抱歉啊,八殿下,我先前被暗箭伤了胳膊,又遇到仇家,好不容易甩掉仇家,这才搬来救兵。”
祁承翊和扶云卿等人在下面被困了一天一夜,走出地牢时,已经再次天黑。
他将扶云卿抱回自己的院子,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掖好被褥。
祁承翊站在门口。
沈淮序跪在铺着碎瓷片的台阶上,额头已有冷汗滴落,艰难道:“属下救主来迟、罪该万死。”
“没有下次。”
祁承翊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绝无下次……”
沈淮序暴汗如雨。
“让挥金坊寻些滋补回血的补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