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内插着三姑母最爱的幽兰。
幽兰和三姑母有关……
扶云卿秀眉微蹙。
祁承翊轻转动花瓶,原先挂着画的白墙,缓缓旋转,出现一人通行的逼仄地道。
祁承翊将袖中一颗石子抛了出去。
石子打在墙面,反弹到对面的墙,又滚落下台阶,触发机关,利箭交叉射来!
墙顶落下一块尖刀网!
试探出所有机关后,祁承翊牵着扶云卿一步步踩下石阶。
二人刚走进地下密室,身后白墙立刻合上。
密室内储备着生活粮食,书案、茶几、小床,还有上锁的红匣子。
祁承翊取下扶云卿绾发的长簪,簪尖插进锁芯捣弄几下,铁锁脱落。
扶云卿三千青丝垂在后腰,如绸缎般柔顺乌黑的发,衬得脸庞如玉,精致的黛眉微蹙,似是有些不解:“殿下,连这都会?”
狭窄的密室内,女子发香浮动,如勾魂引一般让人火烧火燎,祁承翊别开脸,微咽喉咙:“被人锁在铁笼时,学过。”
扶云卿听得心颤一分,问道:“殿下自幼被锁在铁笼之中?”
祁承翊打开匣子的手微顿,想起从前,眼底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你应当见过皇宫锁猎犬的狗笼,儿时,锁我的笼子比狗笼还小。”
“我每每蜷缩在里面,都想逃跑,便逐渐琢磨出解锁之法,她发现锁不住我之后,就总换稀奇古怪的新锁。
哪知到最后,普天之下,没有一把锁,能把我困住。”
似乎察觉自己说得多了,祁承翊默了一瞬,不再开口。
扶云卿的童年,温馨、阳光、幸福、有爱,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中长大。
而祁承翊幼时,似乎阴暗又艰难、蹉跎又煎熬。
可很快,扶云卿就反应过来一件事。
传闻祁承翊母亲极其疼爱他,哪怕母子沦落冷宫,先皇后也拼尽一切,给祁承翊最好的庇佑,那他口中的她又是谁?
但扶云卿没有问。
祁承翊是何等心思深沉之人,他愿意同自己吐露一二往事,已是极为不易。
她又何必追问?
有些事他绝不会说,那还不如不问。
扶云卿走去,看见匣子里装着一沓密信。
第一封未署名,拆开密信,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