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愉没想到抓耳挠腮的变成了自己,她连连追问,见景珩果然无动于衷,顿觉挫败不已,高声道,“我要回去了。”
她抬脚就走,一步,又一步,越走越慢,然而身后的人一点儿也没有要叫住她的意思,许妙愉嘴一瘪,刚要转身,景珩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明年这个时候再告诉我吧。
“好。”
许妙愉轻轻地点头。
柔情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前路虽然迷茫,但好似还有方向。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阴影早已将他们笼罩,她再也没能说出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新年伊始,许夫人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她的马车在许府门口停下,人刚被扶着下了马车,一个人影就从门内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她,“娘,我好想你。”
动作之迅,声音之清亮,直接让许夫人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手,迟疑着推开了娇小的身影,严肃道:“我才走多久,你怎么一点儿规矩也没了,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许妙愉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可是我抱的是我娘呀,谁能说什么。”
许夫人眼神闪躲,竟不敢直视她,忙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回屋去,我还要去见你祖母,待会儿再来找你。”
许妙愉吐了吐舌头,在许夫人训斥她之前,赶紧跑开了。
许夫人叹息一声,也向门内走去,颜姑跟在她身后,闻声笑道:“夫人心里明明很开心,为何要叹气呢?”
谁会不喜欢儿女对自己亲近,可许夫人从小学习的规矩和一向一丝不苟的性格总是让许妙愉敬而远之,尤其许妙愉渐渐长大之后,她更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今天许妙愉对她的回来表示出莫大的欢喜,实在让她惊讶,同时又十分开心。
然而,许夫人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这般任性妄为,我们现在纵容她助长她的气焰,等以后她嫁了人,恐怕要受人搓磨。”
很快,许夫人就知道,自己暂且没有这个烦恼了。
惊讶与开心瞬间转化为怒气,她从许老夫人屋中出来,急匆匆地来到许妙愉的闺房,却扑了个空,许妙愉没有听从她的话回屋。
丫鬟禀报说:“小姐在花园中散步。”
她又带着人去花园,结果又来晚一步,花匠说小姐去练武场了。
许夫人额头青筋直冒,颜姑赶紧为许妙愉说好话,“夫人莫急,小姐还是有分寸的,一直在府中没出去,夫人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奴婢去找小姐。”
许夫人怒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她,她这是在躲着我呢,看来刚才也只是想卖个乖糊弄我。”
颜姑低着头不再说话了,知女莫若母,她虽然在劝慰夫人,心里也清楚夫人说的是事实,不禁有点儿埋怨起许妙愉来。
夫人为她操碎了心,她怎么还是像长不大一样任性。
练武场中,许妙愉阿嚏一声,揉了揉鼻子,她还不知道后院生了什么,这次许夫人的确是冤枉她了,她之所以到处跑,真就只是因为坐不住罢了。
不过很快家中婢女就将相关消息带到了她面前,许妙愉这下是真慌了,在练武场中走来走去,想着该怎么办。
许夫人在房间中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了许妙愉出现,那张既像自己又肖似其父的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慢吞吞地挪到自己面前。
许妙愉讪讪地问:“娘,您都知道了?”
等了半晌,气都消了不少,许夫人招了招手让她坐下,许妙愉神色凛然,坚决不坐,许夫人无奈道:“行了,我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怕什么,我只问你,你这么拒绝了吴王,以后该怎么办?”
她冷静下来一想,许妙愉拒绝吴王并没有错,但错就错在她用的理由上。
许妙愉察言观色,见母亲果然怒气已消,心下一喜,连忙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臂,解释道:“那时女儿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只能这么说,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吴王殿下迟早是要娶妻的,等他娶了妻,这风头就算过了,女儿那时候再嫁人不就行了。”
许夫人触及她希冀的目光,心也软了下来,但同时心里又闪过一丝古怪,以往说到这个话题,她总是还会说一句,就算一直不嫁人也没什么不好,今天怎么偏偏没了这一句?
来不及细想,许妙愉又问:“外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