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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噎的哑口无言,南乔气的扔掉药碗起身离去,将出宫门时又止步提醒:“她如今被妖族奉为少主,对应临世妖星,你以为天界还能留她多久?我劝你收着点吧,别心存幻想了。”
衣袍上的纱影浮动,连她的火气一并卷出南溟宫殿。
知命见机窥出那苍白面目上的不悦,相一眼双双退下,他抚触着莲瓣,心念坚定,誓要劈出一条活路来给她。
“可你到底是谁呢?”
若想从天界手下抢回她的命,最好的方法便是证实她非妖王妖孤,而如今她魂魄不全无根可寻,又实在是无从下手。
背后的伤口牵一动全身,痛感蔓延,他也仅是皱了皱眉。
“魂魄不全……”
她只是一片薄魂存在,现修出了胎身是缘法造化,可究其原因,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形?即使是天残,也绝不会只有一片魂息,既非自然便是人为,是后者那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将人离魂割魄,需得是极大的怨恨,拥有不凡的法力才能做的到,是了,定是这样的,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想到这,一向淡然自若的南溟心中紧张起来,若她真是……他有些不敢往下再想。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苦笑不迭,在原来这是他最看不上的文人酸话,总觉得那儿女情长扭捏作态,是寡志之人的无病呻吟罢了,如今自己应了这诗词,心里竟生出一些惭愧来。
惧怕令人败退,半晌理顺了心中症结便舒了口气,即便她真的是又怎么样呢?再没了睡意,耐着伤痛起身走去书阁,伤势所累眼力有些不济,长袖一闪满阁的夜明珠登时亮了起来,满墙的古籍是南海王族累年收集而来,这么多年他看了仅有一隅,努力回想着有关魂魄不全相关的术法。
择芜,灵者本体正邪双存,若邪念纠缠宿主使其不得安宁,可用抚芜之术将其邪魄驱出本灵。
上古通此术者均已殒化归虚,此术有违天道,施术者慎用,以免遭其反噬。
在一本已经破旧到纸张粉化的小册子上找到了精简的一段话,此后残缺的册页足以证明,后面几页记载了择芜的修习法门,甚至说解术方法,独独缺此几页,必定是被有心人收藏起来。
线索虽断南溟却并未气馁,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今日一星,明日一点,东拼西凑成形的。
他将记载择芜的册子单独收放,心思立刻又向其他相关的方向转去。
准备再展开其他思路,这时殿中忽然有人进来,听见知命的迎候才知是南原。
“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好生休养?”
语调清平无仄,衣着亦是如常的海水蓝,紫金束冠下的面貌与他的为人一般,端正严肃,他是南海最勤谨的皇子,是条律王法的坚守者,他的一言一行皆秉承着王权君威,但又无时无刻不恪守着臣子本分。
似南溟这样的任性,他是从来不能的。
“我最好重伤死了,这样父君便一劳永逸,再无后顾之忧了。”
“你这是赌气的话。”
南原浅显的笑里隐约无奈,“你如今长大了,言行也该为父母考虑,为南海考虑。”
“奉己为公是好,南海有一个这样的皇子就够了,我们都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希望,这样南海才能越来越好,不是吗?”
“这么多年过来,事实说明你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