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芝道:“那他为什么不理我呢?”
一点红探了一下燕青的脉搏,然后道:“他被人下了药,不到天亮是醒不过来的。”
花芝芝好奇道:“你怎么做到的?你就这样一摸,就知道他生了什么?”
一点红道:“医理。”
武者自医。
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是懂一点医理的。
花芝芝只觉得这真神奇,她正欲伸出手去让一点红也把把自己的脉,却又有些担心被对方现自己不是人类的事实,于是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既然燕青没有死,那么她便不需要为他收尸了。
既然不需要收尸,花芝芝觉得再待在这里,除了看着燕青睡觉,也没什么意义,便起身道:“我们走吧。”
一点红默然半晌,忽而道:“你们是朋友吗?”
花芝芝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好。”
他给她银子,又喜欢女孩子,所以他一定是一个好人。
一点红道:“他被下药,又被丢在这里,是有人要用今晚之事诬陷他。”
“诬陷他?”
花芝芝道:“诬陷是他杀了他的主人吗?”
一点红道:“不错。”
他见惯了江湖上的人心险恶。
故而花芝芝只觉得燕青在这里睡觉很奇怪,他却一瞬间便明白过来那幕后之人的用心。
他看向杭州城的方向,道:“明天天一亮,就会有官兵追来,他们会说燕青杀完人之后畏罪潜逃,把罪名强加给他。”
花芝芝吓了一跳,她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忽而一笑,拍手道:“这个好说!
我们把燕小乙搬走,让那些官兵找不到他,不就好了吗?”
一点红凝视着她。
花芝芝没有讲话,只是安静的回望着他,一双温柔的粉色眼眸如此澄澈而又宁静。
一点红轻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杀了很多人,我做错很多事。”
有多少人直接因他而死,又有过多少人间接因他而死?
他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不愿意去想。
不去想,就可以麻痹自己,当作这一切的矛盾都不存在。
他缓缓道:“你会不会讨厌我?”
花芝芝歪着头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她忽而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一点红苍白而冰冷的侧脸,然后道:“张啸林之前说,应该负责的是持剑的人,而不是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