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季蕴被他的话一噎,应了一声,灰溜溜离开了。
季辞再未看他,晦黯的视线始终定在柳云诗身上。
直到季蕴的脚步声彻底从院中消失,他才慢条斯理地抬脚,一点一点逼近柳云诗。
月凉如水,风中带着一丝白日里的燥热。
梢轻轻抚过脖颈,柳云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被他逼得向后小小挪了半步。
男人胸前的热意紧随着便贴了上来,她垂眸看向地面挪动的影子,心跳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提了起来。
她能察觉到他生气了。
但那种感觉,又同那夜她失手杀人后,他送她回去路上的轻蔑略有不同。
男人的胸膛平静的起伏,眼神压在头顶,几乎将她射穿。
仿佛山雨欲来前压抑的平静。
柳云诗连呼吸都不由收紧了些,袖中紧攥得手心满是湿凉黏腻的冷汗。
她从来不知道,他光是基于绝对掌控的平静,便已强悍地如同扼住了她的咽喉命脉。
现下看来,他对她前段时间的种种,属实算得上是纵容了。
柳云诗轻抿了抿唇,小声开口:
“表哥,你来了。”
“我若不来——”
季辞压了眼帘,抬起手。
月光下男人修长的手润泽如玉,他略微曲起无名指和小拇指,而用中指指背轻轻碰上柳云诗颈侧。
坚硬的指甲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冷冷停在她脉搏的位置,隔着薄薄一层肌肤,仿佛随时会刺穿。
柳云诗呼吸凝窒,微微仰。
感觉男人漫不经心的指背沿着她的脉搏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横切过去,而后又绕到她耳朵后面那片贴着耳骨的肌肤上。
柳云诗心脏骤然紧缩,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跃然而出,身上麻麻的泛起颗粒。
男人的手在她耳后停了一息,接着绕了一圈,从耳朵最上面的位置,将方才被风吹至她颈上的鬓,认认真真别了回去。
季辞胸腔中漫出一声轻笑,手指似是不经意揉捻了下她的耳垂:
“我若不来,便看不到,你用曾经勾我的手段,再去勾我的弟弟,不是么?”
季辞话音刚落,柳云诗瞬间红了眼眶,泪眼盈盈望着他,“表哥误会了。”
“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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