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的神情很陌生,她不由得一愣,往日里,蒋珩绝不会对她这样咄咄逼人。
他为人一向稳重,遇狼那次都没有如今情绪波动得厉害。
原本还在心存侥幸,他这样的能人不会跟着落魄的主家,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
莫非,蒋珩收到了什么消息?
泪意霎时湿了眼睫,她嗓子眼紧。
脑海中全是去飞来峰临行前一日。
爹娘一齐站在门口欢送她的场景,明明只是去上个香,怎么什么都变了。
丫鬟侍卫被杀,她被蒋珩带着一路北上,如今她不禁怀疑,永宁侯府真的还有她爹爹等着吗?
她想问,又不敢问。
墨云翻涌之间,一声闷雷落下,窗外雨帘轻扫过屋檐,淅淅沥沥,侍卫的身影如玉清冷,鹤颈低垂,低声呢喃了一句。
“姑娘···”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没了逼人的气势,反而衬得追问的她像个强盗。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胡家到底生什么了,她作为胡家的女儿一概不知,甚至不如外人清楚,满腹委屈无处可诉。
她眼尾红得厉害,心情如雨势,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砸上窗檐,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天漏了个大洞。
那些被刻意隐瞒的真相,只需松一个小口子便可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她为何会被追杀?为何店铺掌柜是那样的态度?为何北上这么久蒋珩从不和爹爹联系?
那么多的破绽,她竟然从未怀疑。
“蒋珩,作何不回答我?”
话语掷地有声,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悲愤的音调喊蒋珩的名字。
她不要再像今日一样,如同一个傻子,拿着视若珍宝的青玉被人轰出店门。
蒋珩怔了怔,偏过头,闷声解释。
“属下不知道姑娘为何瞒着我偷跑出去,也不知道姑娘听说了什么,老爷究竟如何。
属下只是听命行事,护送姑娘北上去永宁侯府。”
“你说谎!
爹爹把我交给你,会从来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