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听着，不禁失笑。
小鸟总是毫不吝啬表达自己对他的上心，
是很慷慨的孩子。
郁沉戴上ai送来的头盔，又挺着背扭过腰，给骑在他腰窝的小鸟好好再检查一遍氧气面置的气密性，接着声调一昂，像港口拉响的汽笛般洪亮”
抱紧我的脖子，要开船了。
白翎连忙胸膛贴紧他，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在浸入水中的最后一刻前打趣道:“哇哦，这应该算头等舱吧。
人鱼纠正他:“不，这是私家船的儿童座椅。
‘
自翎爆出重生以来最欢快的一阵笑声，他现在知道老鱼为什么要给自己准备氧气了。
视线沉入水中，耳边轰隆响起耳鸣似的水泡声，过了好一会，他才现自己鼻腔里仍然哼着笑。
诶
他是不是有点太忘形了?
热热的呼吸撞上浸了冰水的潜水镜，面置上很快凝了一层薄薄水零
白翎舔了舔透明置子，水珠凝在舌尖，令他尝到一抹酸中带涩的甜。
应该是他的信息素
模糊的视野被舔出一小块窗口，这样一来，便能看清人鱼漂浮舞动的丝
为了让白翎的身体适应水压。
郁沉开始游得不算快。
等转过浴池深水口的弯道。
正式潜入水道部分。
他便在稳定拨浪的基础上。
稍稍加快度。
随着深度下潜，头顶微弱的光也逐渐消失，陷入一片幽闭的黑暗。
由于之前不堪的经历，白翎其实对这类狭窄幽暗的空间有些抗拒。
不过，经过上辈子那么多年的冲刷，那种恐惧感已经减淡了许多，他只是会手脚稍微凉，有些情绪上的不舒服。
忍耐个几分钟，还是可以的。
忽然，人鱼放慢度，抬起手在头盔按了下。
刹那间，悠弱的光揉入了黑暗，不够闪亮，但足以驱散藏在心底的不安。
白翎情不自禁攀紧了人角的肩膀，像扑火的飞蛾，拼命把自己凑近光下，接着脸枕着面置，闭了闭眼微光透过薄薄的眼皮，诉说着存在，
没有走。
他还在。
似乎又回到那个宁静而普通的夜晚，车头点着灯光，鱼贯而入的老式电车吭哧吭哧地爬上坡子，载着他，去往那温萼的彼岸出乎意料，人鱼没有像第一次在水道碰见他那样，一尾巴砸开阀门，把他推出去
白翎注意到他游入一条不起眼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