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的少年伸手一揽,把木柴抱起,那光滑白皙的手臂和粗糙深褐的木柴形成鲜明对比,画面极其协调,可少年脸上的笑容比四月的山花还要灿烂。
内疚油然而生,关衍心里叹了口气,绷着脸进屋。
顾九渊跟在他身后,笑容沉淀在黑眸中,眸光愈发炙热。
吃完早饭,顾九渊主动收拾碗筷去洗。
关衍沉默地背上背篓,拿上农具,准备出门。
就在他走上小路的那一刻,少年独特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阿衍”
关衍回头,对上一双满是不舍的黑眸。
顾九渊站在屋门口对他挥手“早点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尖发酵,关衍抓住锄头柄的手猛然收紧,遥遥回了一声“嗯”
。
眸光追随着他远去,顾九渊放下手,脸上又恢复淡漠的表情。
鸡圈里的小鸡小鸭叽叽嘎嘎地叫唤,顾九渊去厨房取来切碎的菜叶混合和剁碎的蚯蚓螺蛳喂给它们。
蚯蚓是关衍带他去水沟边挖的,螺蛳是在水沟里摸的。
男人惦记着他有伤在身,总是怕他累着,让他干的都是轻活。
他也是男子,不是易碎品,并不需要关衍如此小心。
顾九渊叹了口气,抓了一只长了新羽的小鸭子起来。
小鸭子眼睛又黑又圆,扁扁的嘴无论何时起来都像是在微笑,可那叫声恍然不安,
两只脚掌亦在乱蹬。
顾九渊嫌弃地皱眉,把小鸭子放回去,拍拍手起身去打水浇菜。
不知道是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他学会了调节情绪,亦或者两者皆有,他感觉自己目前的情况挺好的。
每晚入睡前他都静下心来调动真气运行几圈,因为真气运行会让身体发热,进而发情,所以他每次都很小心,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进行。
短时间内还不出明显效果,但长此以往,他体内的瘀滞势必会清除掉,那时候阿衍就不用再担心他了
好心情地扬起嘴角,顾九渊一勺水甩出去,水滴下雨似的,沙沙落在菜叶上。
晶莹的水珠在绿叶上来回滚动,在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癞子偷偷溜过来的时候,顾九渊已经把院子里的菜浇完了。
穿着一身白色细棉布的少年提着木桶站在菜地旁嘴角带笑地着园中生气勃勃的蔬菜,清晨明媚的阳光映照着他漂亮的眉眼,更显面白如玉,红唇似血,明艳无双。
癞子震惊得张大嘴,眼中满是惊艳。
他得过于痴迷,并未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满是野蔷薇,等刺扎进青肿的肉里,癞子当即杀猪一般惨叫着跳出来。
“啊,痛死我了”
正要回屋的顾九渊立马转身,冰冷的视线飞过去,射了癞子一个激灵。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咋眼神像刀子似的癞子摸摸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干笑两声,上下打量他“小九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撇开五官不论,眼前的少年长发如墨,一身肌肤细腻如瓷,在艳阳下散发着莹莹白光,这等颜色这等气度,非富贵人家是养不出来的
这小疯子难道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