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把景浩然抬到解剖室的床上,然后在停尸房里找到各自的尸体。
解剖室里有他们需要的一切工具。
先是赵辉,他用钢锯锯断了尸体的右手,没有流血,断面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然后他用布条紧勒住景浩然的右臂,开始切割他的右手,鲜血从钢锯下冒了出来,汇成一股沿着金属床板淌落在地。
赵辉低着头,目光专注于被钢锯割断的筋腱和骨骼,直到景浩然的右手被整个切断。
秦望仿佛看到小手指动了一下,但那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解剖室里还有黑色缝线,赵辉用它将景浩然的右手缝在了自己尸体的手腕上,缝得又密又紧,将断面牢牢固定在一起。
缝完后他抬头看向秦望:
“该你了。”
秦望深吸一口气,提起沾血的钢锯开始锯断自己尸体的双脚。
一只,又一只,感觉上和在厨房里切割带骨肉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小段皮肤也在钢锯下开裂,两只脚被整整齐齐地切了下来,她转过轮椅,开始锯景浩然的脚。
景浩然在睡梦中闷哼了一声。
“没事,他没醒。”
赵辉说,“需要我帮忙吗?”
秦望摇了摇头。
活人的身体确实不一样,鲜活、饱满,每一锯都会带出一股温热的血腥味。
最难处理的是骨头,秦望调整轮椅的方位,双手拉住钢锯反复来回切割,和骨骼摩擦出粗糙刺耳的声音。
她停下,活动酸痛的手指,然后继续锯。
“我来吧。”
江雪燕说。
她提起一把斧子举到半空中,对着那只断了一半的脚重重砍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斧刃深深卡进骨头,把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没有擦,再次举起斧子,直到把整只脚砍了下来。
江雪燕吐出一口气,将斧子递给秦望:
“给,还是这个比较好用。”
被砍下的脚很快就变成了和尸体一样的苍白,只是断面依然染着新鲜的血红。
秦望用针线把它们缝合在尸体的脚腕上,她的手艺不如赵辉熟练,针线穿出的地方长短不齐,但总算是把两只脚都缝上了。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被困在石膏中的双脚仿佛恢复了些许知觉。
然后是江雪燕。
她用钢刀剖开尸体的胸口,再用钢锯切开胸骨,将一颗完整的心脏剜出来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