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言耐心的给焦震分析:“毕竟这背后之人,也不想因为军饷一事,惹怒朝廷。
他只想拿到钱庄的控制权,并不想节外生枝。”
焦震恍然大悟。
“那我们明日静观其变。”
“对了,师爷,今日从钱庄出来,柳大夫似是想要对你说什么,被你打断了。”
焦震回想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荆子言摇摇头,平静的说道:“此事只是我和静儿的一点猜测,究竟是否与我想象的一致,等明日便能见分晓。”
见荆子言如此说,焦震也就不再追问。
此时,韩刺史派人送来一份文,其中是关于明日参加钱庄股份出售的相关事宜,时间定在明日巳时,地点在商行。
荆子言有一种预感,明日的股份出售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
第二日荆子言随刺史韩令和、提刑司使焦震一起到达商行时,商行内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让荆子言有些意外的是,左家庄主左仁坐在行首位置上。
“原来这左仁是行首!”
他隐约觉着,这左仁就是背后的主使。
见韩令和、焦震进来,左仁带头起身拱手行礼“草民参加各位大人。”
“免礼,请各位入座吧!”
韩令和与焦震分别在上首的左右椅子上坐下,见二位坐定,左仁便在行首位置落座。
荆子言环视了座次,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行首位置居正中,右侧以石家少主石兆丰为首、左侧以刘家家主刘乐基为首。
商行的座次并非随意安排,而是按照商家每年的收入以及每年向官府缴纳的税银来安排。
右侧一排依次坐着钱庄石兆丰、封家酒楼家主封白易、古韵茶庄家主古墉毅、灯云阁家主包毓、左侧依次坐着云锦坊家主刘乐基、久安米行家主米锐阳、清风药行家主雷鹤润、湘烛阁家主王裕淳。
在柳州府内,酒楼里淮安楼最为有名,但自打被查封后,被封家酒楼代替。
能在行首左右排有座次的,皆是家业名声在柳州府内排名前十的。
座次越靠后,家业越小。
还有更小的商家,就只能坐在这两排之后的位置。
柳州府内的商人,都希望挤到行首两侧的座次,但这并不容易。
柳州府内较为有名的行业,皆被这八大家所控制。
比如药材业,被清风药行牢牢把控。
同样是做灯笼,灯云阁牢牢压制着行业内的其他小商主。
通过这座次,荆子言对柳州府内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他暗自冷笑,“这柳州府还真是不简单。”
正当他对在座诸位仔细观察时,正襟危坐在行首位置的左仁,清了清嗓子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石徽钱庄出售股份的事情,今日把大家聚集在这里,也是希望大家能够帮石家一把,大家同在这柳州做生意,还望大家能够守望相助。”
即便是左仁说的天花乱坠,大家也清楚,这就是在分解石徽钱庄的势力,一个个表情怪异,心怀鬼胎。
石兆丰见无人接话,从袖口中拿出已经拟好股份文,说道:“各位,我已经把石家的股份分成了七份,每一份三十万两银子,此前家父已经将三十万量家私投入钱庄,用于兑付,所以石家留一份,剩余六份向在座各位出售。”
此时坐在右手边第三排下首的楚墨北坐不住了,起身嚷嚷道:“石公子,如果你石家因为投入了三十万两要留一份,那我家昨日往钱庄存入了五十两万两银子,是不是也得给我楚家一份?”
荆子言到不意外,韩令和和焦震有些惊讶,这出售刚开始,便有人闹,这不是好兆头。
韩令和急忙安抚道:“楚老板稍安勿躁,有问题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议。”